这一个月里他寸步不出,除了要完成学业上的课程,罗弈还专程请了人来教他格斗和枪械使用。
他以为这样就算完了,结果假期的最后一天,他被费川带到了地下室。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摇摇晃晃的白炽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恶臭,他强压着恶心看向那个被吊在架子上血淋淋的人。
“就是这个人出卖了你的行踪。”
他想转身就跑,结果就碰到了门边的费川,“想跑到哪里去?你不是想为那个保镖报仇吗?”
这句话仿佛一道魔咒,让他再也动弹不得,费川笑嘻嘻地把他按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好看看我们罗总是怎么处置叛徒的。”
他如坐针毡地看完了拷问的全过程,冷汗都把后背的衣裳浸透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谁让你做的,你的上线是谁?”
一桶水浇到这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头上,悠悠醒转的他再也熬不住了,崩溃地大叫,“是您舅舅,是您舅舅让我做的!他身边那个叫韩立友的亲信定期会联系我……我以为他不会做得太过火的,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求求您饶了我,下次不会了!”
等他求饶够了,罗弈从座位上站起来,“看来我是太久没处置叛徒让你们忘记之前那些人的下场了。”
他拿起盘子里的手枪,拉开保险,抬手,扣下扳机。
枪响的同时,黑暗笼罩了这间小房间,无数玻璃璀璨的残骸向四面八方迸射开来,如同星星的尘埃。
“罗总,您是不是不行了?”
费川谴责地瞥了罗弈一眼,身上打开门,让走廊里的灯光透进来。
易淮小心地睁开眼睛,发现绑在架子上的那个人虽然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但看胸口的起伏无疑是活着的。
热乎乎的骚臭在空气中扩散开,不用看也知道是有人失禁了。
“手误。”罗弈吹了吹枪口硝烟,轻巧地说,“这次不会了。”
这一次子弹正中那个人胸口,轰然巨响以后血花在黑暗的背景中无声地绽放开。
漫长的死寂,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发着抖的易淮抬起手捂住嘴,强迫自己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