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妻子出轨,所以他决定杀掉那个该死的奸夫,然后再来处理他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的野种……
“你最近一直闷闷不乐就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对他时刻关注的聂郗成早就注意到了他情绪不对的事情,仅仅是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而已。
现在他自己提起,那么聂郗成就不再有顾忌了。
“怎么会。”易淮望着头顶的树荫,细碎的阳光穿过枝叶的间隙,洒落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块块温热的光斑,他的声音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他受人收买暗害罗冠英,你难道不觉得整件事有点奇怪吗?他死了,我妈妈死了,很多人都死了,可是至始至终都没有人提过收买他的到底是谁。”
第四十一章朔月(四)
储物间在走廊和楼梯拐角的地方,唯一的一扇窗户透着钴蓝的幽光,易淮按下墙边的开关,黯淡的烟草色灯光霎时铺陈开来。
一些平日里用不上的东西都堆放在这里,前段时间安妈刚做过扫除,旧家具上盖着的塑料布上没有太重的灰,他小心地穿过放瓷器的架子往房间深处走。
他记得自己的东西是在放在最里面那块,除非是有人动过了……这么想着,他就看到了费川送他的那架白鹰巡洋舰模型,单独占据了一大片空地,在昏暗的光线中反射着漂亮的金属光泽。
壁柜里堆满了他的旧物:淘汰了的电子产品、高中的课本笔记本、得过的奖状奖杯和来不及拼装的模型等等等等。
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他蹲下来,从柜子的最下层拖出三个纸箱,用美工刀割断外面贴着的胶带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检查。
前两个箱子里都没有他要的东西,到第三个的时候他紧张得手心都要出汗了:他从德国带回来的东西除了楼上的那些剩下的基本都在这几个箱子里,找不到的话就说明是真的不在。
最后那个箱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学士服,他将这团东西拿开以后就看到了一个十分普通的扁平金属盒。
看到盒子的一瞬间他心里浮现出“找到了”三个大字,登时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上。他找了这么半天的盒子里仅装着一块边缘泛黄的素色手帕,上头斑驳的陈年血迹变成了近似于深黑的颜色。
这就够了,这样他就凑齐了通往真相大门的几把关键钥匙。
确定他和罗弈关系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再做一次亲子鉴定。亲子鉴定需要双方DNA,他自己的好说,上哪弄到罗弈的DNA就成了最大的难题:罗弈的房间他进不去,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卡在取证步的他暂且搁置了这一方案,直到今天晚上,聂郗成问他今年生日有什么打算没有,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极其模糊的念头。
和罗弈生活的这么多年里,他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罗弈也不会特地给他过生日,只除了那么一次,那就是他的二十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