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里发生的各种事早让易淮心里憋了股火,他懒得跟里面的人玩什么你不说我不猜的游戏,直接上手去扭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是浴室的门没有反锁,潮湿的水汽混杂着薄荷沐浴液的香气迎面而来。
“聂……”
正好聂郗成拧上了水龙头,搭着块毛巾从隔间里走出来。
“你急用浴室?”
“当然不是!我……”易淮的视线在聂郗成满是旧伤的胸膛上转了一圈,确定上头没有新添的伤口,声音便慢慢地小了下来,“我……我以为你受伤了。”
聂郗成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那不是我的血,我没事,不要担心。”
“那就好,我……我到外面去等你。”
他慌忙地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拉了回去。
“怎么了?”聂郗成光裸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呼出的热气贴着他的耳垂,低声说,“怎么这么焦躁,都不像平时的你了?”
“我……”他垂下眼帘,握住聂郗成搂着他的那只手,“发生了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
“可以说给我听吗?”
“可以啊。”他稍稍放纵自己往后靠去,直到两人之间最后一丝距离也消失,“你要听什么?还是说你……”
“晚点再来问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聂郗成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亲了一下他的鬓角,松开手推着他往前,“到外面等我。”
他靠墙等聂郗成出来,聂郗成出来后看了洗衣篮里那几件染血的衣服一眼,“我准备明天叫人拿去烧掉,没想到你突然来了,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
“这是谁的血?”
聂郗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不去洗澡吗?”
然而易淮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是温繁身边的人?”
聂郗成知道他不说清楚这事没完,无奈地叹了口气,“是,问话的时候稍微过火了一点,鬼知道会搞得这么夸张,活像凶案现场出来的。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