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都表态了,大臣们无人敢怠慢,都开始筹备送给平西王的寿礼。
吴鸾接了差事在府里跳着脚骂,“老杂毛,自己在西北称王称霸不算,还来京城祸害我们!他算哪棵葱哪棵蒜,还让爷给他监办寿宴!他也配!”
发过脾气,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皇帝姐夫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吴鸾换上正式的衣服,人模狗样地去了礼部,与礼部尚书蔡培一通寒暄,走走过场,装装样子。
这日吴鸾从礼部回来,有些闷闷不乐,在玉柔房里连喝了两杯闷酒,连厨房康大娘做的胭脂醉鱼也没能引起他的兴趣。
玉柔伸出水葱一样的玉手夺下吴鸾手里的酒杯,“我的爷,怎么一回来就喝闷酒,这是谁让您不痛快了?”
“还不是蔡葫芦那个马屁精!”吴鸾提起来气就不打一处来。
礼部尚书蔡培是个胖子,偏偏还将腰带扎得极紧,勒出个腰身来,远看跟个葫芦似的。
吴鸾愤愤不已,“今日跟我说什么,既然圣上如此重视,就要加紧筹办,不但要按照亲王的规格,还更是要办出彩儿来,真当那姓蒋的是他祖宗么!”
玉柔轻摇着团扇给吴鸾扇风,“圣上把这督办的差事交给您了,如今礼部找到您,您也不好不管。要奴婢说,找来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小庆辉、德明堂、玉来春,轮着番地唱上三天的堂会。”
吴鸾以手托腮,“堂会自是要办的,却也不新鲜了。”
玉柔也没了主意,吴鸾百无聊赖地出了玉柔的屋子,本想去找秦峥他们几个狐朋狗友,经过外院时,却见鹤鸣翘首向书房内张望,模样鬼祟。
书房内云绝靠在软塌上,修长的手指握着书卷,墨黑的头发披在雪白的袍子上。他垂着眼帘,睫毛在下眼睑上映出好看的弧度,加上挺直的鼻梁和精致得下颌曲线,侧颜完美得不可思议。
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吴鸾飞起一脚向鹤鸣踹过去,“死奴才,不老老实实干活,却跑到这里来躲清闲!”
鹤鸣屁股上挨了一脚,扭头见是吴鸾,赶紧跪地磕头,“老夫人要小的来看看爷在不在书房,说是嘱咐侯爷这两日天凉风急,您中午喝点儿暖茶,别累着。”
吴鸾又踹了一脚,“自打老侯爷仙逝,爷什么时候来过书房?瞎话都编不圆。还不快滚!”
鹤鸣有些委屈,确实是老夫人跟前的凌香打发他来传话的。老夫人在心中想当然地将吴鸾美化成一个在的大好青年。
鹤鸣自然不敢分辨,挨了两脚后抱头鼠窜。
吴鸾有些气闷,把云绝打发到外院来躲开自家的娘子军,谁成想竟然还有小厮惦记着他。这位云绝公子果真有如此大的魅力,男女通杀么?
吴鸾也说不清此刻心里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旁人觊觎很有几分不爽。转身待走,屋里云绝听到动静拉开屋门,身长玉立,躬身一礼,“不知国舅爷驾到,还望恕罪。”
吴鸾双手背后,两眼望天,“爷正要出府,恰好路过此地,你接着。”
云绝对着吴鸾的背影道:“听闻圣上下旨,让国舅爷督办平西王的寿宴。只是这寿宴年年办,倒不容易办出花样来。在下倒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鸾赶紧又回来了,“爷已经找了戏班子和杂耍班子在平西王府热闹几天,你还有其他好点子不?”
云绝微笑道:“扎台唱戏自然热闹,却也只是热闹在了王府里。若是于晚宴间燃放烟花,便能使全城百姓都能看到,分享平西王的寿宴喜庆。”
吴鸾眼睛一亮,“倒是个好主意,爷这就找烟花督办局去。”
云绝微微蹙眉,“京城烟花督办局存放的烟花都是为宫中庆典而备,恐怕无法分出太多用于王爷的寿宴。就在下所知城外有间烟花坊,造出来的烟花绚丽多彩,美轮美奂,很多商贾和有钱人都从他家购买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