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悔里有句词特别损,唱“勉强与你到底总会,在热烈后变灰飞”。
晚上照例去金鼎,凌仔单独喊了柳亚东:“泉哥喊你去。”
“我一个?”
“你一个。”
柳亚东敲门,里头喊一句直接进。邵锦泉正翻书,左手支颐。屋里很暖,他穿一件羊绒的马甲,衬衣领子挺刮刮翻出来。“来了?”柔情的奇特一眼,和蔼的味道,又像个父亲。
“泉哥。”柳亚东站过去,背手直立。
“坐嘛,不是武教罚你站。”邵锦泉笑出鱼尾纹。他指沙发,手叠一块,托着下巴,“下午跟阿迪去思华了?好久我不去了,不晓得老板要不要装修。”
柳亚东这就坐不下了,很不舒服,被严密管控似的。还不能说不对。
邵锦泉顶了下眼镜,“不是管你。”
这不是像了,这就是个父亲。
“这一行纠纷很多,明里你仇家就数不清,暗里不晓得什么人想做掉你。我要为你们安全着想,不是说控制你们,教你当傀儡。”邵锦泉坦荡荡地掰清楚,“你倒还好,我担心阿迪,他本来就样子招摇古怪,又魂不在肉上。平平安安最重要的,你们都还是伢伢。”
他这话半凉半热,半辣半甜,很叫一般人尝不出滋味。“我知道,泉哥。”
“叫你没别事,问问你,晓得付文强么?”邵锦泉合上书。
柳亚东照讲大实话:“听旧强哥骂过一晚上。”
邵锦泉低低笑了半天,一拂鼻尖,“何老卵跟他混在,盘算到旧强头上了,我才叫爱森搞他。付文强给消息了,讲想碰面谈一谈,找我要人。我要带上你跟胡自强。”
“我?”
“各不带‘红棍’,这是行规。”邵锦泉摸抽屉,“他不认得你。”
蠢驴不晓得这叫鸿门宴。柳亚东倒不说怕,是蒙:“我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