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思敏故意:“我会被枪毙。”说完自己一乐,“不至于。”
“你要墙壁那我就也不活了。”
“不行。”
“我能再说一遍么?”
“嗯?”
“......”
“最后一遍。”
“好,好,好。”
“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生命的黑影铺在两人腿间,融汇在一起。厉思敏屏气了,但他用叹息伪装。
“我永远爱你。”
厉思敏笑了一声,问他:“什么叫永远啊?”
“我不知道啊,”吴阿迪抹掉泪:“流行歌里就这么唱的。”
再后来杂事丛缪,人欲纵横,深渊相连,光都没了,吴启梦就不愿意继续想了。他倒是没猜到最后坐牢的会是自己。无所谓了,也算替你还血账了啊厉思敏?哎,我可没骗你,我永远爱你。另外命运原来只是无“常”,还真不是无“情”,我既然不该爱戴它,同理我也就不该恼恨它。
爱你说不受时间磨灭,那至于人生嘛,似水流年,一个载体而已;我倘若把它写作一首情诗,求仁得仁,那它一定就是。
第24章
这行的“生存之道”参考生态学,是需要构建一张相对全面的色谱,黑白灰三色缺一不可。一张大网,几个至关重要的点,曲曲折折地相互打探,底细都基本略知一二,再没打过照面都能攀扯上关系。更准确说,是政府公安里或多或少都要备那么一把伞,总有阴天下雨要撑的时候。
焦丽茹邀约了四趟,马元和她不算交厚,拒见了三次,最后一次答应了,约在支队门口一家面店,碰了二十分钟。焦丽茹条件开好等马元斟酌。马元今儿是便衣,他往面碗里倒陈醋,瞄眼门外,呼噜吃一大口,含混说:“目击者一堆呢,闹这么大动静,你当查许可呢睁只眼闭只眼?不往上报你们甭想。”焦丽茹伸手去碰他袖子,马元连连朝后躲:“哎哎,别挨我,这儿他妈人都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