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伦继续说:“皇上不都没说你什么,你怕啥?还跑了。给,你的勺子。你多大了,吃饭还他妈用勺子,二百五。”
宿羽捏着勺子把,没敢闻,心想,那不是你给我做的饭稀得捞不起来吗。
三伦絮絮叨叨,又掏出了他认为宿羽用得着的牙签手帕和江湖话本子。宿羽两只手拿不过来了,长叹一声,“三儿。”
三伦说:“啊?干嘛?”
宿羽笑笑,相当和善、相当体己地上前一步,拍拍三伦的肩,把满手的裤头特产尽数塞了回去,同时在三伦腰后一摸,拿到了目标物品,一手扛着白薯一手打了个招呼,“走了。”
三伦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后腰,半天才扯起嗓子,“你又买新的?我赌博赚钱发家容易吗?!还我钱袋!——”
他反应慢,宿羽都走得快没影了。
吴谲窝在大氅里,捂出了一头汗,听着一路都有人恭恭敬敬地招呼“侯爷”,一口气越憋越大。
李侍卫的温顺柔和原来都是装的,宿羽本人有这么威风。不仅威风,他和坏人都是一伙的,搞不好是专门来拐他,还说他是白薯。
于是吴谲恨恨地隔着大氅踢了一脚。
被他踢的人顿了一下,直接把他扛起来了。
宿羽的肩膀很瘦,吴谲觉得硌得慌,用力怼了他一胳膊肘。
这次宿羽直接停住了。
吴谲把眼睛钻出去,哑着嗓子,小小声地说道:“坏蛋。”
宿羽脖子上的伤口不深,但被何达溪摁了半天,起了一片淤青,吴谲一胳膊肘又弄得出了血。他抬手摸了摸,长长地“嗯”了一声。
这样子极其冷淡,好像挨骂的不是他。
吴谲鼻子又有点酸,说:“放朕下来,朕要睡觉。”
宿羽说:“天快亮了,我要赶路。”
吴谲说:“你要带朕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