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妺点点头:“是奶奶剁的馅,比较粗,但是味道刚刚好的。”
乔婉就差直接扑到乔妺的身上了:“你也跟奶奶学一下好不好?多好的一门手艺啊!”
“是不是你自己想吃?”
“对啊。”眼看着被人家拆穿心中所想,乔婉也一点都不害臊,人家乔妺可是有读心术的,被看穿有什么奇怪。“这样到时候我要是还能够回来的话,还能吃到。”
虽然说好像这样的机会已经非常渺茫了。将来父母亲离婚了,自己不是是跟谁,要是跟母亲的话,到时候还能回到这个地方吗?
说是回来帮乔先生尽孝,何尝不是圆自己的一个心愿?至少在有记忆的时候,回来看一眼自己的爷爷奶奶,只是没想到,乔妺的老家居然也是在这里。现在她舍不得走了。
可是她不能不走。
如果说父母亲之间还有什么是藕断丝连算不清的,乔婉觉得自己也算其中的一大份。
她不能劈成两半,也不能同时属于两个人。
籺的味道确实是刚刚好,面皮甜滋滋的,合着微微带着蛋黄香气的馅,瞬间就将她的视线给模糊了。
要是她不懂事多好,这样或许就能够挽救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婚姻了,两个大人都不会高兴,但是为了她也会一直这么不高兴地维持下去,在一个危险的地区悬崖勒马。但是偏偏她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不顾一切,乔婉太理智了。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当想要的和应该做的事情相背离,痛苦的情绪也就产生了。
乔妺没有尝试去安慰她,或许早就知道自己那些安慰的话就像是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贴的一张创可贴,是不起作用的,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乔婉的身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是泪光中潺潺流过的山泉水。
乔妺的眼睛就像山泉一样清澈,乔婉羡慕不来,因为乔妺出生在一个有着温柔的山泉水流过的地方。
她是从小被浸润在泉水中的溪石。
真可惜,这么好的人现在不是她的同桌了:“新学期开始之后,你还会过来跟我玩吗?”
乔妺摇了摇头说:“不会过来了,跑来跑去还是挺累的。”
乔婉没有说话。当然知道乔妺说的都是大实话,人家的教室在一楼,谁没事还想着到五楼来受罪,况且新学期开始不久就是夏天了——南方沿海城市,是没有春天这样的概念的,清明节一旦过去,很快气温就会一点一点升上来。
又或者一点招呼都不打,忽然之间就从冬天变成了夏天。
听到的时候乔婉还是有点儿伤心的,但是也不是不明白乔妺整天跑来跑去的确实很累了,因此没说什么。但是等到开学之后她才真正明白了乔妺说的“不会再来了”是什么意思——她整个人都转到了二十九班,自然是不需要跑来跑去了!
眼睁睁看着实验班的男生帮乔妺将她的桌子搬进教室放好,乔婉的掉下来了:“你是疯掉了吗!好好的实验三班不呆着跑到普通班干什么?”
实验三班固然是理科实验班的最后一个班,但是不代表实力不够别的两个班强,事实上,正是因为实验三班的人基本上都是从别的班经过竞争选上来的,所以不管是活力还是竞争力,都凌驾于实验一班和实验二班上面。
尤其是乔妺他们过去之后,三班直接就变成了最强的实验班,每次考试,一班和二班都要往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