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收留他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俞音问。
黎雅想了想,道:“长老说,惊蛰的身上背着因果,能不能解开,在于他自己。”
俞音想了想,开口道:“敢问长老的名号?”
“长老无名。”黎雅面露难色,“只让弟子们称他为承渊。”
“承渊?”杨修逸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却没注意到在场几个人的表情都变了,俞音和北逍后退了一小步,纪飞雨瞪大了眼睛,苏以彤的凝魂灯从他的后背上啪叽一声摔到了地上,不远处的人群中,还有人趔趄了一下,踩到了身旁人的脚,响起了一片哎哟的声音。
杨修逸搞不懂:“怎么了?”
他俯**捞回了苏以彤的小灯笼,苏以彤已经不出来了。
俞音倒是知道怎么了,在场的几个人,差不多也是当年南渊学宫里最皮的几个,承渊是南渊学宫的先生,严厉得很,当初这几个人没少被他逮着打手心,以至于这群人时隔多年,听到这位先生的名字,依旧面有菜色。
好在棍棒教育打出了成果,当年这群皮孩子,功课一点都没落下,在镜雪关之役中,还救了不少人族,只是如今南渊没落,先生选择了鹿山这样的小门小派,大约也是看清了不少事情,有几分归隐的意思了。
俞音觉得感慨,却不觉得唏嘘。
承渊先生能判因果,虽然有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是误判,当年清寻真人送三个孩子去南渊学宫修行的第一天,承渊先生看他们四个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块肥肉,当即就抓着清寻真人的衣袖,说了一通关于因果的论断,还说清寻真人的因果还未还清,清寻真人无情地哦了一声,单方面结束了话题,而俞音、俞歌和秦霜寒,从那以后见到承渊先生老远就绕着走。
“因果……”棋先生抬头,咳出一口血沫,自嘲道,“既然都叫因果了,哪还有那么容易解开。”
说罢,束缚他的绳索忽然自行断开,按着他的修士,忽然赶到手上剧痛放开了手,一阵黑雾卷起,卷走了棋先生,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冥灵……”北逍手腕间,三道红线刺入黑雾之中,雾气中发出一阵怪笑声,红线断成几截。
“北逍,你这个叛徒。”冥灵的低笑声不知从何方传来,“看好你的小殿下,不用太久,我会亲自来要他的命。”
北逍浅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暗芒,一道兽影背生双翼,巨兽发出咆哮,向着临安上空的某一点冲去,在场的妖族纷纷跪地,临安上空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虚影,在他的身后,是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根紧紧扣在那人的脚下。
两道虚影在半空中相撞,整座城市都在颤抖,几千年过去了,人族和妖族到底都是没落了,在场的大部分人没有经历过镜雪关之役,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灵力冲击之下,很多人感觉到头晕目眩。
俞音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不过北逍的人身还是站在他的身后,天诛的红线在俞音的周身游走,替他挡下飞溅的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