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日药浴泡得太久了些,次日起身时身子有些疲软,方洗漱完毕用上了早膳,溪芸从外头走进来,将一封信放在了桌几边沿处。
“小姐小姐,门房送来的,说是给您的,可溪芸瞧着并未署名啊,小姐快些打开瞧瞧识不识得字迹。”
云卿搁下筷子,而后用溪芸递过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才去拿那封信,将将把信翻转过来便罢手了,温声道:“溪芸你到外间去候着。”
门扉被合上后云卿才将里头的信纸拿了出来,方才这信被搁到桌上时她心中便了然了,定是云璟送来的,只是眼下在溪芸面前不便看。
信纸折迭得整齐,拆开时还溢着淡淡的冷香,似是在书房中浸润久了沾染上的。
【我今日在府中】
极为简短的一句话却占了大半张纸面,字迹也是熟悉的。
云卿垂眸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将信纸搁在了桌上,心中的思量在这一刻展开了。
云璟这意思是要她去寻他?
恐怕也只有这意思了,便如几月前南下那些时日里,他得了空便寻人递与她一封信,信中所写大抵不过是邀她茶室一叙。
字句也是不多的,可来来往往那么多封,即便寥寥数语她也猜得出大概来。
要去么……
她不知道,但见着这信是先前点抵触心思也消了,一如往常那般展信而读。
这难道是刺他那一下而对他产生的亏欠么?她是后悔了,可……左不过一日他所书的信便递到了她手中,这是吃定她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