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无微不至,时刻忘不了他的无道友。
无咎见董石与彭锦已相继跳下大坑,随后跟着落到了坑底。
安銘随后飘然而至,转瞬间五人聚到了洞口之前。
而章赖却退到一旁,显然有所顾忌。
董石则是与彭锦、安銘眼光示意,抬手抓出一把飞剑,随即离地蹿起,身子横斜,一头扎进冰岩中的洞口。彭锦紧随其后,眨眼间双双失去了踪影。
章赖心下稍安,急忙跟着跳进了洞口。
无咎闪开一步,伸手示意。而他话没出口,身后有人催促:“无道友,何故这般磨磨蹭蹭?”
只见安銘依然笑容暧昧,却飞剑在手,两眼闪动,整个人多了一种强横的气势。
无咎慌忙“嗯”了一声,手脚并用爬向了洞口。而他才将触及洞口,身后便突然涌来一道法力。他眼瞳微缩,顺势前蹿,“砰”的一声四肢落地,又“哧溜”一下滑了出去。
与之瞬间,景物变化。
这是一个冰窟窿,丈余粗细,倾斜着伸向地下的深处,四周冰光闪闪,前后左右倒是看得清楚。
而三道人影正在谨慎慢行,猛然被身后的状况所惊动,急忙躲闪并举起飞剑,随即又是微微一怔。
“哎呀、是我——”
无咎手舞足蹈大喊,却还是收势不住,瞬间穿过董石三人,并在对方的注目下,顺着冰窟疾滑而去,直至数十丈的深处,这才“砰”的一声撞在冰岩之上,又是“哎呀”惨呼,接着躺倒在地,随即动也不动。
“安兄——”
董石不明究竟,扭头看向身后。
随后而至的安銘则是四下打量,神态依旧。
董石会意,也不禁面露讥笑,随即与彭锦、章赖点了点头,一行四人继续往前。
不大会儿的工夫,这条斜伸着的冰窟窿到了尽头,已变成了两三丈的粗细,且顺势左转,又是一条百余丈的通道,应为天然形成。且层层叠叠的寒冰如同钟乳堆积,再有闪亮的荧光晶晶闪烁,好似鬼斧神工一般的奇异。
不过,有人大煞风景。
只见无咎摊开四肢躺在地上,斜倚着脑袋,耷拉着眼皮,嘴里呻吟着,好像摔得不轻的样子。
而随后的四人到了近前,没加理会,反倒是神情戒备,各自前后张望。片刻之后,转而循着通道慢慢往前。
安銘走了几步,察觉某人还在哼哼,转身又退了回来,晃动着手中的飞剑,微笑道:“你倘若还想耍弄于我,便不妨永生永世躺在此处……”他虽然笑容如旧,却眼光戏虐,话语冰冷,再没了随和与友善,反倒是盛气凌人。
无咎好像被人揭穿了诡计,顿时不哼哼了。他睁开双眼眨巴了几下,翻身爬了起来,又揉着屁股,嘴里嘟囔道:“你敢踢我,哼哼……”
安銘仿佛觉着有趣,阴恻恻笑道:“呵呵,你还敢杀我不成?”他脸色一沉,厉声叱道:“要想活命,便给我乖乖听话,头前带路——”
无咎怔怔看着判若两人的安銘,沮丧地叹了口气,抬脚往前走去,与对方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却嘴角一撇,剑眉微微跳动。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杀人而已,很难吗?别逼我!
安銘似有察觉,随即打量着擦肩而过的背影,不由得神色狐疑,见对方兀自垂头丧气,他稍作忖思,随即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一行五人,鱼贯往前。
片刻之后,去路已无。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十余丈大小的冰窟,且半截浸泡在海水之中。
众人有了前车之鉴,各自散开神识看向海水的深处。
章赖道:“下方另有洞口……”
董石道:“洞壁似有禁制……”
彭锦道:“尚存法力残余,应该有人穿过……”
安銘不假思索,挥手命道:“无咎,由你前行探路!”
道友的尊称没了,干脆直呼其名。
无咎独自站在一旁,没精打采,闻声却是两眼一瞪,随即不满嚷道:“为何是我?”
“为何不能是你?”
安銘咄咄逼人,不容置疑:“章赖道友虽然伤势未愈,却有带路之功;董、彭两位道友忙碌至今,理该有所歇息。你难道还想置身事外不成,给我下水!”
章赖与董、彭三人连连点头附和,各自神色不善。
无咎愣怔片刻,吐口闷气:“好吧,善恶有报,苍天有眼,神灵僻佑,祥瑞御免……”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催动灵力护体,随即“扑通”跳下水中,瞬间失去了身影。
安銘四人并不怠慢,相继入水。
水底有个丈余大小的洞口,幽暗莫测。四周的寒冰之中,则是嵌有一层禁制,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已是残破不堪。
无咎在洞口前稍作迟疑,察觉安銘四人到了身后,他也不回头,身子横起,接着四肢乱蹬往前游去。其凫水的架势大有来历,乃是乡野小儿极为擅长的一招,名为狗刨。
安銘等人落入水底,还指望着探路者一马当先,恰见水中爬行的身影,虽也忙忙碌碌,且极为的缓慢。四人相视无语,相继动身往前,瞬间超越而过,只留下某人在一窜一窜。
而无咎却是忙而不乱,独自享受着凫水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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