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老者,须发灰白,威势内敛,修为不凡;相貌清瘦的中年男子,神色乖戾;还有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虽肤色白皙,且面带笑容,而浑身上下却透着古怪的气势,使人看起来很不舒服。尤其那老者,十之**是位超越筑基修为的高手。
浅而易见,惠家召集了帮手,欲卷土重来,意图趁着月圆之夜突袭胡家庄。却不料途中遭到拦截,使得众人有些意外。而对方只有一人,他竟敢以寡敌众不成?
一轮明月下,六人隔空对峙。
惠能与慧元神色戒备,转而看向同行的三位修士。
老者踏着剑光稍稍往前,手扶长须,深沉的话语声随风飘荡:“你,便是杀了惠通的无咎?”不待应声,他接着说道:“老夫惠明子,乃惠家之主,常年不理俗事,奈何小辈无辜遭难,只能拖着残躯前来抛头露面!”
他说到此处,抬手指向左右:“据说你无咎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而残暴无双,我是人老胆怯,唯恐有失,便邀来何服谷家的谷山道友与他的道侣竺青道友助阵!”
随其示意,叫作谷山的男子从鼻子里哼了声,而叫作竺青的女子却是颇为好奇,出声问道:“有个大闹古剑山的无咎、无先生,是不是你?竟然如此年轻,莫非传言有误,或徒有其名……”
自称惠明子的老者又道:“不管你是谁,你插手凡俗之争,又杀了老夫的晚辈,便已酿下大错。而我惠家不愿欺人太甚,不妨给你两条路。一是自戕谢罪,二是拜入惠家禁足百年。至于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与之瞬间,无形的杀气在夜空中弥漫。
无咎御剑悬空,默不作声,任凭阵阵寒意迎面扑来,他依然背着双手无动于衷。却见那老者啰嗦没完,他终于忍耐不住,呲牙一乐:“嘿嘿,我素来敬重老人,却最瞧不起倚老卖老之辈!”
惠明子神情一僵。
无咎摆了摆手:“我且问一句,胡家与左家之争能否就此作罢?”
惠明子默然片刻,拂袖一甩:“有你担下此事,老夫又何必理会一个小小的胡家……”
无咎连连点头,欣然道:“君子一诺,千金难改。既然如此,那我便前往惠家,至于能否禁足百年,便要看诸位的本事!”
他身形微微闪动,瞬息数百丈,竟是从对面的五人之间横穿而过,不忘回头又笑:“恕我先行一步!”
而严阵以待的五人,竟然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一道淡淡的光芒擦肩而过,均是大吃一惊。
惠能与慧元更是骇然变色,失声惊呼:“他要前往惠家,惠家老幼危矣!”
惠明子难以置信道:“你二人只说他残暴异常,他的修为怎会如此的强横?”
“总不会是人仙的高手……”
“或许遁法不俗……”
“哼,快追!”
而无咎稍稍卖弄一把闪遁术之后,随即御剑而行。即便如此,也是颇为的迅疾。惠明子带着四人随后紧追,一个个风驰电掣。
……
在南山堡正南的两千里之外,有个镇子,惠家镇。
镇子东头的一座小山,便是惠家的庄园。
在庄园的最高处,也就是小山顶上,有个凉台,俯瞰四方,八面来风,乃赏景休闲的所在。
此时正当圆月高悬,一道剑虹从天而降,恰如孤星坠落,直奔惠家而来。此景虽也蔚为奇观,此事却祸福难料!紧接着,一道白衣人影现身刹那,忽又倏然消失。下一刻,他手拎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去而复返。
受此惊扰,惠家的庄园内顿时火把摇晃而人影乱窜,紧接着大呼小叫,宛如灾难突降一般,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又是五道剑虹由远而近。
“哎呦——”
“嘿嘿!”
山顶的凉台之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倒地呼救。此人正是左甲,尚在静室中打坐吐纳,却被生擒活捉,根本不容他有所挣扎。
而无咎站在一旁,则是面带微笑:“我曾去左家寻你,谁料你远远躲开,今晚来到惠家,果然抓到你这个坏东西!”
“前辈,饶命——”
“你身为修士,却欺凌凡俗,为祸乡邻,再又蓄意报复,害死了十余条人命,哼哼,我若饶你,天理不容!”
“我没杀人,皆为惠前辈所为!”
“你竟敢在我惠家撒野,放了他!”
便于此时,五道剑虹落在四方,正是追来的五位高手,其中的惠明子在数十丈外踏剑悬空,很是震怒。余下的四人,趁机摆出围困的阵势。
无咎却是不以为然,伸手虚抓。趴着的左甲顿时离地飞起,被他抓住后脖颈,虽也四肢乱舞,却根本无从躲避,便是想要呼唤也不能够,整个人已被强大莫名的法力紧紧禁锢。随即,无咎循声看去,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如何废了一人的修为?”
“不得伤及他的气海……”
惠明子无暇多想,随声叱呵,而不过瞬间,便已预感不祥。果不其然,只见某人淡淡笑道:“奈何一时忘了,这才虚心请教!”
修士的修为,皆来自于气海。气海毁了,整个人的修行也就废了。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这比死了还难以承受。
惠明子怒道:“住手!”
无咎的右手抓着左甲,左手的掌心暗含法力冲着对方的腰腹轻轻拍去。
神识之中,传来一声隐约的闷响。
左甲惊恐未罢,又是神色哀求,继而脸色死灰,嘴角溢出一缕绝望的血迹。
无咎依然是铁石心肠,冷冷说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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