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者皆有之……”
“老婆子我……”
韦春花伸手指点,气得语不成声,缓了一缓,这才咬牙切齿道:“好啊,你还是舍不下龙鹊祭司的道侣,如此淫虫上脑者,已不可救药,也罢……”
她胸口起伏,猛然挥手:“此今往后,分道扬镳,我韦家与你无先生,再无任何瓜葛!后会无期——”
真是性情不改,火爆与刚烈、果断与决绝一如既往。
“咦,我以为天下人误我、谗我、骂我、辱我,权当狗屁震天响,从不放在心上。谁料你韦春花也是如此,这世间还有明白人吗?”
无咎也不辩解,下巴一甩:“想走,我不拦着!”
“你……”
韦春花大为意外,反而愣在原地迟疑起来:“你……你莫非另有隐情?”
无咎依然不作多说,反问道:“我还是不是诸位的先生,我的话还管不管用?”
韦春花默然不语,
韦柏与乔芝女更是躲在一旁,根本不敢出声。
“哼!”
无咎踩着海滩的软沙,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倏然站定,不容置疑道:“乔芝女,将喜筵的请柬留下,即刻带着勾金、丰园,借助传送阵,返回青山岛。家园来之不易,且好生经营打理。来日自有高手,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一旦他不说笑,不争吵,不发怒,他剑眉下冷峻的神色,以及挺拔的身躯,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彪悍霸道的气势。
韦春花有心询问,又强行忍住。
乔芝女低声称是,拿出三块玉佩递了过来,然后看向韦柏,又与韦春花耳语几句,之后带着勾金与丰园告辞离去。
“韦柏,命韦合与兄弟们,于九月初九的当夜,扬帆起航,赶往卢洲本土!”
韦柏尚自冲着乔芝女远去的背影默默眺望,闻声回过头来:“嗯……”
“不过……”
无咎稍作沉吟,又道:“在兄弟们动身之前,应该有一番热闹。而你与韦春花则随我前往龙舞谷,参与龙鹊祭司的喜筵。届时如何行事,我当另有交代!”
韦柏不明究竟,只得继续点头称是。
而韦春花终于忍耐不住,嚷道:“归根究底,你还是想要去见那位仙儿,却装得如此道貌岸然,天下还有你这般伪君子……”
无咎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而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不!仙儿绝非她本来的名讳……”
韦春花始料不及,愕然道:“言下之意,你认得那个女子?快与老身说来,她究竟是谁?”
“她是……”
第八百五十九章 三个女子
………………
“她是玉公子……不,她是丑女……不,我说不清她是谁,而我却敢断定,她与这两人,必然有关。而这两人又是谁?好吧,事已至此,容我慢慢道来……”
韦柏已返回客栈,他要暗中找到韦合与广山,传达无先生的吩咐,以便在九月初九的那晚,给金卢镇闹出点动静。
海边只剩下了无咎与韦春花,两人分别坐在礁石上,一个摆出满脸的疑惑,一个道出心头的隐秘。
“玉公子,乃是乔装成男子的一位女儿家,与她结识的那一年,我还是一位落魄的公子。她曾与我邂逅于后花园中,或是因酒结缘吧,虽然匆匆来去,却也颇为投机。于是呢,彼此留下两段话。她笑我,寒池残荷人伤悲,纵情千古买一醉:而我调侃,睡卧云霄花影斜,梦里落日蝶双飞……”
韦春花听得极为关注,恍然道:“哦,那位仙儿离去时,曾自言自语,谁曾睡卧云霄,谁曾弄花影斜,不知梦里落日,有无蝶儿双飞……倘若将其连起来,岂非正是那四句诗的后半阙?”
一阵波涛卷来,在礁石上撞得粉碎,那“哗哗”的涛声,彷如人的喘息,深沉而悠长。
无咎斜坐在礁石上,一只脚斜踏着,他看着破旧的靴子,以及迸溅而来的浪花,笑了笑,翻手拿出白玉酒壶,呷了口酒,继续说道:“是啊,谁又能听出其中的蹊跷呢。而那段话,分明出自我口,天下只有两人知晓,若说仙儿与当年的玉公子没有牵连,只怕我自己也不会相信!”
此时的他,再无之前的蛮横霸道,反而像个清秀的书生,或浪迹天涯的公子,在道出一段成年往事。
韦春花的神情也缓和下来,问道:“哦,你与那位玉公子一见钟情,倒也般配,如今她人在何方?”
“我当初只是一个落魄的公子哥,而她却是仙道高手。所谓的一见钟情,尚不至于。何况从那以后,再也不曾见过她。”
“你见到仙儿,为何失态?”
“她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位女子……”
“丑女?”
“嗯,一位丑陋的女子,便是真实的名讳也不知道,而她却在我最为艰难的时候,不惜舍命相伴,我当她是我的丑兄弟。如此倒也罢了,她救我之后,在我昏迷之时,亦曾念起那段话……”
“哦,丑女也知道四句诗,你既然昏迷,莫非幻觉……?”
“并非幻觉,而是千真万确!”
“或是你与玉公子对话之时,隔墙有耳……”
“一个是神洲的凡俗都城,一个是贺州的仙门,一个是仙道高手,一个是丑陋的炼气弟子……”
“莫非两个女子,是同一人?不,神洲……你是传说中的神洲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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