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该死,恨他的人,也不止一个。
而他逃到此处之后,便消失了。玉神殿的地仙,飞仙,乃至于天仙修为的神殿使,在这片海域接连寻找数月。而如今已过了一年之久,依然不见那小子的踪影。
或许,他此时正躲在地下深处的某个角落里,静静等待时机。
便如猎人与猎物的僵持对峙,决定生死的不是法力修为,而是心智的较量,获胜者永远都是最能忍受煎熬的一方。
“夫道子,或许你猜测有误。依我看来,那小子绝不会躲到今日。”
龙鹊犹自愤愤难平,接着嚷嚷:“我记得道崖说过,他与鬼族结怨,便始于地下深处,表明他善于五行遁法,或许早已遁出万里之外……”
“猜测有误?”
“否则他为何不现身,难不成今生今世躲在地下?”
“龙兄,我也知道那小子的遁法不俗,而海底自有天地禁制,深潜已属不易,还想远遁万里?莫说是他,只怕以你我的修为也难以如愿啊!”
“哦,所言有理。而你我这般,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夫道子抬眼远眺,四方依旧是风浪交加而海天茫茫。
他沉吟片刻,感慨道:“月仙子虽为女流之辈,却不失前辈高人该有的胸襟气度。为了找到无咎,她许我三年五载……”
他说到此处,突然沉默起来。他的眼光中,倒映着翻涌的波涛,而浑浊的海天尽头,依然茫茫一片……
——本卷完——
卷后语:……
第五卷 沧海龙蛇舞
第八百七十四章 人在何方
黄昏。
山顶。
一老一小,一男一女,并肩站在山顶之上,欣赏着夕阳黄昏的美景。
老者身着土黄长衫,胡须灰白,面颊清瘦,神色内敛,显然是位仙道中人。女的有着二、三十岁的年纪,肤色白皙,容貌秀丽,却身着青衫,梳着发髻,男装打扮,颇显洒脱干练。
红日渐落,暮色降临。
老者看够了风景,似乎意犹未尽,手中举起一枚图简,出声道:“卢洲,仅为概称,其地域广袤,不仅有我飞卢海,等四大海域,还有玄月海,古汩海,等未知的海域。此外,又分极地雪域,泸州本土,卢洲原界,以及无数的离岛。东西南北,怕不有数百、上千万里,且仙门、家族众多,高手如云……”
“卢洲原界,便是玉神殿所在?”
“是啊,据说上古浩劫所致,将原有的卢洲一分数块,便也有了原界与本土等地之分。”
“多谢师尊指点!”
“水子,缘何心不在焉?”
“哦,我是怕师尊受到牵累……”
“水子孝心可嘉!若非不胜其扰,又何必外出躲避呢。如今已远离飞卢海,或也无妨。且陪着为师四处走走,这般游山看景倒也快哉!”
“师尊,十余里外有个村子,且去投宿一晚,也顺便领略本地的风土人情。”
“嗯……”
这对师徒,并非旁人,而是来自飞卢海玄明岛的梁丘子与甘水子。师徒俩之所以出现在卢洲本土,说起来话长。
简短言之,有位名动天下的恶人,与玄明岛颇有渊源,于是玄明岛便成了众矢之的,各方高手纷纷前来拜访,不是声讨恶人的斑斑劣行,便是讨教恶人发迹的诀窍;还有的猜测,梁丘子与那位恶人勾结,心存野望,企图称霸飞卢海,等等、等等。梁丘子应付不迭,便在甘水子的劝说下,将玄明岛交给两位弟子打理,他本人则是带着甘水子出门躲避。而既然躲避,当然是愈远愈好。如此这般,便来到了泸州本土。
此时,夜色降临。
梁丘子带着甘水子,循着山野小径,奔着前方的村落走去。而一路无事,师徒俩说着闲话——
“师尊,他人在何方?”
“谁?”
“无咎……”
“嘘,祸从口出!”
“嗯,弟子谨记……”
“水子,你劝说为师远走卢洲,不会是要找到那人吧?”
“师尊……弟子是为了您老人家着想呢!”
“哼,为师要劝你一句,情最伤人,尤其仙者,当远离女儿私情!”
“……”
“呵呵,莫非为师言重了,惹得水子不快?”
“弟子与他相熟,仅是有所关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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