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数不胜数的冰刃、刺芒,带着纷乱的寒雾、凌厉的杀机,从四面八方狂袭而至。
无咎不敢大意,收起金刀与四把九星神剑,双手前后挥舞,顿时片片玄冰闪现。
“砰、砰、砰……”
冰刃、刺芒撞上玄冰,连番震响,却双双崩溃,溅起漫天的冰凌寒潮。
无咎又催动玄武变的法门,抬手往前拍去。一块硕大的玄冰,凭空而成,猛然往前砸去,从万千的冰刃、刺芒之中,硬生生冲开一条缝隙。他身形闪动,趁机蹿到了高空之中。
夕照崖,沸腾的湖水,纷乱的人影,就在脚下。
而无咎刚刚摆脱攻势,尚未来得及缓口气,一道淡淡的光芒,闪电般急袭而来。
竟是一根丈余长、大腿粗细的冰刺,透着寒光,带着迅猛的威力,无声无息到了数丈之外。而无边的杀机,竟然禁锢了四周的虚空。使人胆战心惊之际,而又一时躲避不能。
老东西,他要杀我?
无咎正想躲避,身形迟滞,念头迟疑,抓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符扔了出去。玉符出手刹那,光芒爆闪。旋即一面十余丈之巨的盾牌,挡在了他的身前。
“轰——”
一声巨响,盾牌摇晃。袭来的冰刺,随即崩溃。禁锢的杀机,也随之消失殆尽。
嗯,法宝倒是好用!
无咎索性不逃了,抬手一指,硕大的盾牌,轰然一声往前砸去。
随后紧追的老者始料不及,被迫后退,却更加愤怒,吼道:“羌家子弟,与卫家拼了……”
随其一声令下,远处云雾环绕的山崖之上顿时冲出二十多道人影。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不是地仙高手,各自杀气腾腾。而羌夷、虞山等人也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俨然一个阖族拼命的阵势。
“羌兄,住手——”
“公孙老弟,不敢拼命,快快住手……”
卫祖与卫令,尚自躲在远处观望。或者说,等待某位先生的落败。谁料他以寡敌众,不仅大获全胜,还逼出了羌家的家主。即便是随后的较量,他也手段百出而神勇异常。
却怎敢拼命呢,何不见好就收!
两人一边大喊,一边往前,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又竭力分说——
“羌谷子兄长,息怒……”
“此番前来,只为讨还公道,不成想闹成这般模样……”
无咎的玉符盾牌,来自崇文子,还是头一回尝试,不免兴致盎然。他正想借助法宝之威,与羌谷子继续较量。打不过月仙子与玉真人,且教训、教训这个飞仙九层的老头。
而卫家的老哥俩,竟然冲了过来。不帮忙倒也罢了,反而竭力阻拦,并劝说对方息怒,是不是弄错了?
无咎懒得计较,抬手一招。十余丈之巨的盾牌,倏然消失。他收起玉符,恰见羌谷子带着一群弟子汹汹逼来。他丢下卫祖与卫令,转身闪遁而去。
千丈之外的湖面上,有人举手相迎。
是公西子,他没有逃走,也没有跟随卫家的老哥俩,他惊讶的神色中,兀自透着一丝狐疑,与一丝莫名的敬畏。
无咎就此停下,转身回望。
却见古羌家族的二、三十人,虽然没有追来,却一个个怒气冲冲,与拦住去路的卫家老哥俩叫嚷不休。直待其中的老者,也就是羌谷子挥了挥手,众人这才作罢,依然冲着这边观望,好像要记清楚仇人的模样。
此时的卫祖、卫令,倒也颇有胆量。不过他二人说出来的话语,全无得胜者该有的气势。
“羌兄,我与卫令前后两次登门拜访,无端遭受屈辱,而虞山又屡次上门挑衅……”
“有人杀了我古遗岛弟子,自称来自古羌家族……”
“羌兄,我卫家并非前来拼命,只为讨还公道……”
“请羌兄给个说法……”
“哼!”
只见羌谷子挥手打断道:“本人虽在闭关,不便会客,却也有所耳闻。你卫家弟子被杀,与我羌家何干?而你兄弟二人不分青红皂白,上门质问,又招纳高手,所欲何为?我羌家遭致污蔑,难道听之任之?”
“与羌家无关?哎呀,有羌兄亲口证实,此事不该有假,纯属误会……”
“说得轻巧,当我好欺不成?”
“羌兄,我给你赔礼了!”
“殴打虞山,伤残姜趼子,登门寻衅,种种恶行,令人发指……”
“一万块五色石,如何?”
“我若告知行凶者的下落,你卫家又该如何表示?”
“啊,再加五千块……”
“还有那个公孙呢……”
“这个……”
“哼,且入庄叙话……”
虽然相隔甚远,而卫家的老哥俩与羌谷子的话语声,却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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