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而你……”
无咎的脚下转向,慢慢奔着那女子走去。
一个仅有地仙修为的女修,应该没有大碍。既然遇到了,不妨顺便打听蓬莱界家族的动向。
转瞬之间,相距十余丈。虽然满地的尸骸,却并无想象中的呛人血腥。可见那群倒霉的修士,已死了一段时辰。
“而你的罹难的同门既然与虚空禁制有关,怎会又说遭遇毒手呢?”
无咎停下脚步,神色狐疑。
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身着青色长裙,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其身段倒也婀娜动人,而极为普通的五官相貌只能说是清秀。却见她又两眼红肿,悲悲戚戚道:“原来是位南阳界的前辈,恕水芸儿失礼!”
“嗯,无妨的,且说说此间发生了何事。”
无咎对于女修,不管是美貌,或寻常之姿,均有着足够的尊重。
水芸儿款款起身,拱了拱手,许是悲伤过度,又擦拭了把鼻涕,这才分说道:“我乃蓬莱水家弟子,此番与银家结伴同行,谁料赶到此处,两家发生争执……”
“哦?”
无咎见那女子的举止有失庄重,暗暗摇了摇头。
水芸儿浑然不觉,继续说道:“银家的弟子发现一处古迹,不肯错过机缘。而水家只想赶往古城,参与围剿贼人。银家唯恐走漏风声,故而争执不下。恰逢虚空崩裂,银家突然出手。水家猝不及防,尽遭天灾人祸。幸亏长辈舍命搭救,芸儿得以逃生……”
“哎呀,一个‘利’字,害得多少人送了性命!”
无咎早已见惯了家族纷争,却没想到蓬莱界也是如此。而芸儿见他感慨,又挤出几滴眼泪。
“芸儿独自一人,不知该往何处,又怕银家杀人灭口,还望前辈庇护一二……”
“你要跟着我?”
“恕芸儿冒昧!”
“这个……也罢,遇到蓬莱界的同道,你再离去不迟!”
许是一个孤身女子,且相貌、修为寻常,使得无咎放松了戒备,吩咐道:“莫要耽搁,快快收殓家人!”
而水芸儿则是感激不已,急忙祭出符箓焚烧尸骸。
无咎退后几步等待,禁不住又问道:“水姑娘,你是否知晓蓬莱界的墨家?”
“墨家?哦,墨采莲前辈的墨家,当然知晓……”
“墨家去了何处?”
“蓬莱界各家弟子早已失散,墨家或已前往古城。却不知前辈如何称呼,莫非与墨家相熟?”
“本人公孙先生,随口问问而已!”
不消片刻,地上的尸骸已被焚烧殆尽。
水芸儿走了过来,如释重负般的说道:“有劳前辈等候!”
无咎忍不住上下打量。
水芸儿微微低头而两手扭捏,神态中竟然带着一丝羞怯,慌乱道:“前辈……”
无咎不再多说,抬脚往前。
却听水芸儿急道:“前辈,银家就在前方,倘若遇上,势必凶险……”
无咎回头一瞥,问道:“银甲共有几人?”
“两位飞仙,十多位地仙呢……”
“倘若绕路,又该如何行走?”
“我记得曾有几位蓬莱的同道,由左手方向而去……”
“我倒是想看看银家发现的古迹,告辞!”
仅有两位飞仙,十多位地仙,还不放在无咎的眼里。他抛开水芸儿,继续奔着前方而去。而不过数十丈远,水芸儿竟然随后跟来。他的去势一顿,诧异道:“水姑娘,你既然知晓去路,又何必跟着我呢?”
水芸子很是窘迫不安,为难道:“芸儿独自一人,但有不测,叫天不应,唯有跟随前辈……”
“你不怕遇到银家?”
“实属无奈,只能倚仗前辈……”
“我也并非好人啊!”
“只怪芸儿命苦……”
“嘿!”
无咎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这是赖上我了,走吧!”
好不易摆脱了齐桓与公西子的纠缠,又在半道儿捡了一个女子,也许是他长着好人模样,对方竟然不愿离去。而他并不喜欢被人糊弄,趁机问道——
“水姑娘,你家的家主,如何称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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