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夕这回是真愣住了,盯着手机,满目茫然。
她这是,被人挂了电话?
这个呆子……
愣怔过后,便是满腹郁闷,易佳夕站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圈,就打算回电话过去问问梁霁辰为什么突然挂电话。
他却突然发来视频通话请求。
易佳夕第一反应就是,呆子是不是不会玩微信,按错了地方?
她犹豫着接起来,屏幕里很快出现画面。
黑色的毛绒质感铺满了屏幕,画面剧烈地晃动了几下,镜头拉远,梁霁辰的脸出现在易佳夕面前。
他的样子略有些不自在,大概是不习惯和人视频通话。
“看得见吗?”梁霁辰问。
易佳夕点点头,忽然有些失语。
还没发出来的火被兜头一盆水泼灭,这才叫卡得不上不下。
梁霁辰穿一件黑色毛衣,坐在椅子上,房间光线很暖,在他身上铺开一层温柔的光。
他望着镜头,“我看不清你。”
这样一说,易佳夕才发现底下那个小画面是昏暗一片。
刚才洗完澡出来,她没开灯,仅有的一点光亮是走廊里的灯。
灯的开关就在手边,易佳夕正要伸手,忽然想到什么,她说,“我卸了妆,看不清正好,免得吓到你。”
梁霁辰笑了一下,“你在飞机上也没化妆,靠着我那么久,我已经免疫了。”
这根木头看着呆,可一向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易佳夕早就领教过。
趁着黑暗,她大剌剌地翻了个白眼,“给我看看你的手。”
“可以,你先把灯打开。”
易佳夕皱起眉,“梁霁辰,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我只是想看看你。”梁霁辰语气正经,不带一点撩拨。
就是这种端端正正的态度最能拿捏人心。
字字落进她的心里。
易佳夕向来习惯了被人追捧,那些好听的话听得都厌烦了,可从没有一句话能有这么熨贴,将将好,要把她融成一团棉花糖,轻飘飘地,被人捧在手中。
令她无比受用。
暗自叹了口气,易佳夕伸手开灯。
画面这下终于清楚。
镜头里,易佳夕靠在床上,穿一件墨绿色吊带睡裙,肩带很细,上面绣了只蜻蜓,翅膀刚好落在白细笔直的锁骨上,头发半湿地垂在身前,白得发光,像是严冬压在枝头的新雪。
脸上素净,看不出来化没化妆,脸颊却有些红晕。
梁霁辰没想到她会是这般装扮,眼睛不知该放哪里,不自在地转开话题,“喝酒了?”
“给我看手。”易佳夕不接茬。
梁霁辰笑了笑,抬起右手对着屏幕,小拇指上包了层纱布。
他解释,“真的没事,只留了点血,得包扎起来,影响演奏,下周就好了。”
“怎么弄的?”明明昨晚送她回家时还好好的。
梁霁辰说,“不小心。”
易佳夕把手机凑近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真的不严重?别骗我。”
“没骗你,”梁霁辰抿抿嘴,“要是不信,你过来看看。”
易佳夕很是不屑地笑了,“你以为我不敢?”
她彻底忘了自己喝过酒这件事,立刻就要从床上起来,梁霁辰很是哭笑不得,“躺回去,别乱动。”
“啊?”屏幕里,易佳夕眼神茫然,像是蒙了层雾。
在梁霁辰的印象中,易佳夕极少露出这种神态,这让他很想摸摸她的头。
“喝酒开车,你的驾照还想不想要了?”
易佳夕慢吞吞地说,“想。”
梁霁辰从座位上站起来,“那就等着我过去找你,在家吧?”
“现在吗?”易佳夕清醒了几分,她也坐起来,“在是在……”
“不方便?”梁霁辰见她穿的睡衣,还以为她是困了要睡,他说,“我开车过去二十分钟,看看你我就走,等二十分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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