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絮见我主动开口问候,她微微噗嗤一声轻松的笑了起来,接着举起手指向内饰奢华的房间转了一圈:“一切都在慢慢的属于我,当然过得不错。”
然而我嘴角的笑意渐渐的僵硬了,因为,我顺着墨絮的手指跟着环顾了一周,当暗红木柱子上捆绑的囚徒收进我的视线时,我怔楞着松开了许阳炎的胳膊,依旧昏迷不醒的他顺势滑落到了地上。下一刻,我跨开步子走到墨絮的身旁,目光里带着挑逗和暧昧,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墨絮似乎很享受我们这次言语不多的重逢,她抬起手宠溺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微微闭上了眼睛乖顺的蹭了蹭她的手,已经很久没有嗅到属于墨絮特有的香味,如此的让人心安和舒服。可就在下一秒,当我的手摸索到了桌上搁置在一边的水果刀,我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墨絮。
她微微蹙眉片刻却像任由一个顽皮的孩子恶作剧一般,放任了我。我一个转身冲到了被捆在木柱上的人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没有丝毫酷刑拷打的痕迹,只是昏昏欲睡的疲惫模样看起来很不对劲。
墨絮悠然的询问声从我身后传来:“你想杀他?”
我顿了顿转身看向她,很简短也很坚定的回答:“嗯。”
“让他死得太痛快岂不是便宜了他?”
我不解的看着墨絮手中拿着的杯子,墨絮便抬了抬手继续说着:“给你看个精彩的东西,一会儿再取这家伙的命也不迟。”
说着,墨絮一把狠狠的捏着项士杰的脸试图让他张开嘴,项士杰微眯着眼睛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任由墨絮的所有举动,很快一杯子不明液体被灌进了项士杰的嘴里。
一眨眼的功夫,项士杰就像条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般,他的眼白血丝爆裂染红了双眼,额头间凸起的青筋泛着乌紫色,似乎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疯狂的摇头,嘴里骂骂咧咧的哀嚎着:“墨絮...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啊...给我解药...他妈的..快给我解药...”
墨絮将手中的杯子一把扔在了地上,随即很郑重的面对着我,脸上的悠然亦是被严肃取代,伴着项士杰的嘶吼声将我不为所知的另一盘棋局娓娓道出:“思捷,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么?”
我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并且很认真的盯着墨絮:“十几年前被大轩歼灭的峻南国,国姓墨氏,对吧?加之墨絮姑娘对澹台氏的态度,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墨絮姑娘大概是遗落在大轩的峻南国皇族后裔。”
“没想到,思捷还是这么聪明。”
听完我的分析,墨絮依然是一股子宠溺的语气夸着我,只是身旁的项士杰太不安分,他吵吵嚷嚷的声音虽然开始变小,可还是影响到了我们的对话,但他也熬过了痛苦,神志开始变得清晰,只是整个人都变得有气无力,虚脱了一般。
项士杰费劲儿的抬起头看向我,似乎我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只得发出一声反问:“瑾南候...你怎么会...”
我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停止把玩手中的刀子,顺带着又靠近了他几步,邪恶的笑了起来:“项士杰,你是不是在想,你我并无瓜葛,为何我却想着要取你的性命呢,对么?”
“季...季思捷...你...我跟你的确没有任何过节,为什么..为什么...”
“你如果想活着,你就回答我的所有问题。如果你的回答很有价值,我自然会考虑饶你一码。”
“你..你问吧。”
“你是怎么从大牢里跑出来?”
“泫冀...泫冀这个家伙不知道搞什么鬼,没有问着我要一点儿好处,就这么轻易的放了我。”
“那你逃出皇宫后又怎么跑到了这里?”
项士杰犹豫的抬眼看向了墨絮,墨絮抬手示意他如实回答:“祁山北一直都是墨堂主的人,我无意间遇到了他与卫煌接头的画面,所以知道了内情。逃出皇宫后,我想我所知道的某些事情能让堂主任用我,给我一条活路,所以我找到了这里。而且...而且...我还是掳来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说到这里,项士杰得意的浮起了笑脸,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你...你掳来了谁?”
“哈哈哈哈,说来也是奇妙,荒郊野岭随随便便的都能逮着一个你的老相好,尊皇亲赐婚配的人澹台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