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沁莞尔一笑,知书达理的举起茶杯,眉眼间满是娇羞的温柔:“我都听夫君的。”
见我询问自己的夫人,小二急忙推荐起来:“我们这儿的绿豆糕和红豆糕可是招牌,来店里喝茶的客人必点,还有百合馅的酥饼也不错,配上热茶,清甜增香不腻口,还有现磨的芋泥羹...”
我瞧见这小二没完没了的推荐,急忙伸手打住:“行了,行了,那就一样来一份吧。夫人有些饿了,还请后厨的师傅赶紧点上。”
“好嘞~”
送走了闹腾的小二,我们三人再次陷入到安静的氛围里,就连街头车水马龙的喧嚣也无法动摇此刻的尴尬。打破局面的人是澹台沁,她歪了歪头认真的看着应天送:“今日前来叙旧,为何见了面却一声不吭呢?”
应天送并没有理会澹台沁的问话,而是抬眼看向了我,我识趣的点了点头后站起身:“我去隔壁桌坐,你们俩慢慢聊。”
见我如此醒目,应天送的嘴角浮起笑意制止了我:“不了,何必占别人的桌子呢。只怕是我与沁儿聊起过去的事情,季兄会感到枯燥罢了。”
“不会不会,多多了解夫人以前的故事,与我而言,无非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她。”
见招拆招,谁不会?见我如此大度,应天送只好举起茶杯:“难道在此处遇见古人,应某以茶代酒,干一杯。”
见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应天送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我知道他在计较着什么,私底下伸手握住了澹台沁的手,人嘛,总是要勇于面对过去的事情,特别错的事情。
“沁儿,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既然应天送起了头,澹台沁便也回了他的话:“天送,还在怪我,对么?”
“我怎么敢怪这一国之君呢?”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一国之君呢?”
“即便朝廷放出风声女皇消失无踪,你是女皇,一日不在朝野也还是女皇,不是么?”
澹台沁的脸上褪去了温柔,冷淡之余生出几分小小的亏欠,所以眉目间也多了一丝退让:“我承认,当初毁了你的名号,来夺得天下,是大错之举,我很抱歉。”
听到了澹台沁的话后,应天送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惹得周围的客人莫名看向我们,他抬手招来了小二:“伙计,上酒。”
戳到痛点借酒消愁,这下好了,今天醉得一塌糊涂收场是逃不过的事情了,总不能放着澹台沁来当酒罐子吧。很快,小二抱着一坛白酒走了过来,正要摆放酒杯时,应天送打住了他的动作:“用杯子喝的,那叫做茶,酒这东西,得用碗喝才叫酒。”
应天送说出此话时,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我的身上,我自知酒量不行,可也不能输了气质,便笑着点了点头:“此话在理很有意思,小二,撤了杯子换成碗。顺便,这餐酒我请了。对了,把酒也换成最好的。”
我将沉甸甸的银两扔在了小二的怀里,小二急忙屁颠屁颠的给我们换好货,这时候,茶点也开始一一派上了桌,待到酒也上桌了以后,应天送闷着脑袋替我倒酒,正准备给澹台沁倒酒时我拦住了他:“陪应将军喝酒,我一个人就够了,夫人身体不适,还请将军见谅。”
“你很护着她,我很开心,好,就你了,今日不醉不归。先干了这一碗...”
我们举着碗碰了碰,见着应天送豪爽的大口喝酒,我也只能苦逼的一口干,这种感觉真不好受,白酒流过喉咙,火辣辣的烧心,应天送一眼便看出了我的酒量:“既然不能喝,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为难这个词用的不到位,我这事儿舍命陪君子。”
“舍命陪君子?我可不是君子,当然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就这样你来我往几碗酒下了肚,我有些晕乎的单手撑着脑袋,澹台沁拿出手绢替我擦了擦嘴,有些责备的说着:“小酌怡情大酌伤身,不要这样没了命的喝。”
我突然心生一计,立马歪了身子靠在澹台沁的肩头,见我不胜酒力,澹台沁心疼的扶住我的脑袋让我好好趴着,如果说我的酒量是百分之百,现在大概已经到了百分之八十的量,晕晕乎乎的身子骨很软,好在后劲还没上头,所以我能装着醉酒偷听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