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鹤苦笑,“哪有你说的这么狂妄。”
轲戎看着展鹤,目光里是展鹤曾经所熟悉的感情,就像是云思殿,轲戎向他讲述他娘的那次。
“展鹤,说全天下的练武人都嫉妒你都不为过,我们练一辈子都可能不及你的三成。”轲戎坦白道:“其实,我也很羡慕你。”
展鹤闭上眼,无奈道:“我们的追求不同。”
“是啊,丁从山也这么说,我也明白,你我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曾经觉得,你说的喜欢肯定是骗我,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怎么能被你喜欢……”
展鹤立刻喝止轲戎,他睁开眼,看着轲戎,“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一无是处!别听那些江湖人胡吹乱说,他们懂什么,荣锦,你当然值得。”
轲戎摇头,“我没有胡思乱想,是真的,在这个江湖,弱肉强食,你已经站在最顶端,我和你有不少的差距,我已经追不上你。”
展鹤艰难的起身,轲戎见他身体里的毒性还未散去,连忙去扶住他,转眼展鹤就把他抱住。
“别这么想,你永远是我的峰主,一辈子都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选择相信你,荣锦,练这么高的武功,一是我的追求,二就是为了护着你。”展鹤放开轲戎,“如果没有你,这江湖不待也罢,我不怪你,我只是心疼你。”
展鹤温柔的说道“祸是我闯的,理应我自己承担,你是天极峰主,不该陪着我浪迹天涯,我送你回去,你别再做这些傻事。”
轲戎摇头,他握紧展鹤的手,“我不回去,你还记不记得白鹤钱庄壁流花和靳秋意的事,这个江湖到了拔剑相对的时候,没有选择的余地。展鹤,如果我回去,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我不想离开你。”
展鹤知道轲戎的担忧,他平静的说道:“这一天总会到来,荣锦,你这么做,不仅会得罪千机杀戮门,也会让正道武林对你失望。南北结盟是天大的事,你不必为我冒险。”
“我当然要冒这个险,如果连所爱的人都不能保护,我便真的是一无是处。你相信我,我经历的江湖比你多,这段时间你销声匿迹,过不了多久,诛魔的事就会被遗忘,你的武功已经超越了慕容棠,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没有超越,荣锦,他没有练天罡地煞,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一个没有练天罡地煞的人,武功就已经那么高,那他要是练了天罡地煞,他会怎么样?”展鹤试问道,“你能想到的武功,最高境界是什么?你根本想都不敢想,可慕容棠他就敢想,他是武林的高峰,我一定要追赶上他。”
同样都是有天赋的人,同样的少年成名,展鹤只用了这四年就能达到今天的功力,追上慕容棠,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不断挑战慕容棠,即便现在看上去好像总是占了上风,但他还是不甘心,因为慕容棠并没有尽全力。
一山还有一山高,然而最高峰有多高?谁敢去想,只有那些追求极致武学的人才敢去想,去做。
“荣锦,别再和江湖人背道而行,你这么做无疑是对抗整个江湖。”展鹤哄着轲戎。
谁知轲戎一把拔出剑指着展鹤,展鹤看见剑锋,愣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既然敢抓你出来,就不是你三言两语可以说服,展鹤,我问你,我要你隐居,陪我归隐山林,你肯不肯?”轲戎凌厉的问着。
方才那柔情蜜意褪去,剑锋冰冷,展鹤无奈的笑着,“荣锦,这不是一回事……”
轲戎冷笑,“这当然是一回事,我与江湖,你没得选,选我你就日子过的舒坦点,我不给你上锁,你若是心有不甘,我也对你不客气,打断你的双腿,我也能做的出来。”
“荣锦,你是在说笑吧。”展鹤赔笑。
轲戎剑花一绕,展鹤的胸前立刻被轲戎绕出来一个轲字,展鹤一摸血迹,胸口鲜血淋漓,剧痛一阵,而面前的轲戎负剑而立,冷冷清清的眼,像极了天极峰初见时,他在马上那高傲的神情。
展鹤苦笑道:“你还真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