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徐串串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所以她不打算说实话。
“就是聊工作上的事。”她把洗洁精倒上,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避开女同事的目光。
谁知这女同事还不肯罢休:“她这个人一定很恐怖吧?”
徐串串心里咯噔一跳,违心地说:“不恐怖啊。”肩膀上被撞了一下,她身体晃了晃。
女同事在镜子里冲她挤眉弄眼,说:“小徐你也太虚伪了。”
“……我怎么虚伪了?”
“你怕什么?她早就跟Linda开车出去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又没人去给她告密。”
如果慕容诗出去了,那刚才跟她吃饭的人是鬼吗?
徐串串坚决不上套,她吃过亏,可不敢再对慕容诗评头论足。再说了,吃人家嘴短,她不能扭脸就把慕容诗给卖了吧?
她冲掉手里的泡泡,嗫喏着:“我觉得她这人挺好的。”
女同事嗤之以鼻:“好?谁不知道她是女魔头,刚来就换了清洁工,还把仓库的三个人给开掉了。改的那些规章制度简直比法律还严,特别是那个绩效考核,动不动就扣分,她早就把全公司的人给得罪光了。要不是懒得换工作,我早就辞职不干了,这女的就是仗着自己老爸老妈,不然的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什么也没听到。徐串串不断催眠自己,只希望这女同事快点走。
耳边的唠叨戛然而止,她不明所以,抬起头来。
女同事看的是门口方向,嘴巴微张,面露惊恐。
徐串串转过身也朝门口看去,呼吸一紧。
慕容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无声无息靠在门边,那双看人时犀利的双眸无波无澜。
女同事总算反应过来,惶恐地说:“慕容小姐,我错了,我……”
“下午你不用上班了,去人事部交辞呈。”慕容诗冷冷地打断她。
闻言,那女同事的脸唰地变成了一张白纸。
慕容诗看都没看她,径直走进来,将手里的马克杯放到洗手台上,对瞠目结舌的徐串串说:“顺便帮我洗了,谢谢。”
直到慕容诗消失很久以后,洗手间里还是没人敢说话。那女同事好像是被吓懵了,呆立在原地半天没反应。徐串串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转过身假装洗东西。
……
“进来。”
隔着一扇门,徐串串都能听出慕容诗说这两个字时透着的怒火。她怀里抱着洗干净的保温桶,另一只手拿着洗好的马克杯,费了半天劲才拧开门,战战兢兢走进去,把东西放下。
找到了慕容诗的位置,她却不敢直视,小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帮我倒杯水,要常温的。”不带感情的声音,听着却让人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