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有人说她是斯维斯王子的情/妇,有人嘲讽她就是一条会主动咬人的狗。尤蒙做事足够狠厉不过不太谨慎,所以阿黛拉经常会为他善后。
她也习惯了,毕竟在艾格莉丝“死”后,她倒意外地发现这个沉迷炼金术的魔法废材有着很多和她相似的地方。
“那天晚上你停止了呼吸……但是你的身体却没有腐败,宛如失去了灵魂的躯壳。”阿黛拉轻声说,“加拉哈德那个神经病不想给你下葬,试图去寻找能召回你的灵魂的方法。但尤蒙没有出声……他事后偷偷和我说,那比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更像一个被人为制作出来的。”
但是神王制作的马甲应该是没有破绽的呀?艾格莉丝下意识想到。
阿黛拉像是看出艾格莉丝的疑惑,双眼中闪现了细微的笑意:“全都是尤蒙的感觉——他在那些方面是天才嘛。”
阿黛拉没有如她所担心的一样在她“死”后完全不再与人交往,艾格莉丝温柔地抱住自己的好友,还夹杂着一点点依赖和撒娇的意味。
——至少她和尤蒙的关系……肯定比她自己所说和外人表述的更为紧密。
“艾格莉丝,你是谁呢?”
“神。”艾格莉丝轻声回答,“我是神明。”
……
孤傲的女魔法师难得对一个人流露出温柔的表情,只是安抚地给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一下昏昏欲睡的少女轻轻盖上被子。
她挥了挥魔杖,房间的灯直接都关闭了,窗帘在一瞬间都自动拉上挡住月光透进房间轻易吵醒那金发美丽的少女。
问到所有她想问的问题的女子五年来从未这么开心过,她挂着的嘴角一路上收不下来,只准备回到维克菲尔德子爵让管家给自己准备的客房。那房间离艾格莉丝的房间不远,些许是出于老子爵希望自己女儿的朋友能多和自己女儿接触的原因。
天才的魔法师在走进自己房间的那一刻,直接敛眉凝神,抓着魔杖的手一紧——倏忽间那被女仆们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房间中所有盛开的鲜花都被瞬间冰冻,所有的鲜花此刻都停止了它们摇曳生姿的过程,恍如真是被巧匠精心雕刻出来的冰花。
整场魔法施展过程下来,快速、干脆、寂静无声。
“你算什么东西,也觉得能偷袭我?”阿黛拉突然出声,“我不想弄坏艾格莉丝现在住的地方,所以自己滚出来。”
她清脆的声音在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回荡。
过了许久,一个少年从房间难以被人察觉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叫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闺蜜吧
卡文真的很难受……对着电脑发呆半小时最后去买了肯德基恰qwq
第54章
斯维斯国的王一直都是选择最具有魔法天赋的那一个继承人, 来保证他们血脉中魔法天赋能世代相传,不要随着血缘的稀释而日益减少。
当尤蒙·米德加尔德杀回母国去争执王位时,所有人都惊讶的快掉了眼睛。
人们以为这个从小开始就脾气暴躁, 很容易被人激怒的王子会被人轻易掰倒, 却没想到他能忍下几乎所有的挑衅, 然后总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来反败为胜占据先机。最让人恨的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可以说得上是诡智的年轻女人, 在智谋上让斯维斯的保守派吃了许多亏。
这位米德加尔德王子一时之间在玛瑟兰德各大国之间很出名。
而此时这位王子沉着一张臭脸,完全打破了他那肆意张扬的外表带来的美感。他手托着下巴, 不耐烦地听手下的人絮絮叨叨描述对阿黛拉踪迹的寻找。
“舞会明天就开始了她到底去了哪?!!”
寻找自己老大踪迹的男人擦了把因紧张流下的汗,磕磕巴巴地说:“阿黛拉小姐当时是留消息说去南境办点事情、但,但已经失联系好几天了,我们现在担心阿黛拉小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尤蒙“嗤”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你都没死她会死?”
男人被呛了一下又连忙擦了几下汗, 背低得更弯了:“我们也不是说阿黛拉小姐死了——”
年轻气盛的王子举起了他的手,冷冷地对准男人。
男人不敢再多说话。
即使这位年轻王子手中没有拿着魔杖, 也没有那张刀剑,或者弓箭短刃一类的武器,但他知道如果他再给现在很烦躁的主人火上浇油,对方能立刻运用自己高超的炼金术给手中制造出一件火器, 当场让他重伤。
“带着足够多的医疗队员和战斗队员在明天前找到阿黛拉。”王子低声命令道, “除非你明天想变性为女人来作为我的舞伴。”
卑微的男人迅速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跑出门去找自己的老大。
——阿黛拉小姐求您不要翘工了!!
塞西尔一推开门就被这么一个慌慌张张地人冲撞过来,他灵敏地闪开,没让自己的肩膀被重重撞击。
当他走进房间时,认识了好几年的人安静地躺在舒服的躺椅上, 闭目眼神, 头上留几根红色的翘发,表情平静无害得不像是被许多平民传为“暴力王子”的人。
尤蒙懒得睁开眼, 只是嫌弃地说:“好重的血腥味。”
塞西尔不喜欢穿沉重的铠甲,当没有那些防御器具时他反而会因为更加小心而提高自己躲避危险的能力。
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还披着斗篷,他肩膀伤口的血已经沾湿了衣服还没人发现,只有对血腥味很敏感的人才能一下注意到。
他把一个大包裹直接放在王子的桌上,也不打算对这一位贵族有多么客气。
“你要的东西。”塞西尔说道。
尤蒙慢慢睁开眼睛,平静注视着眼前这位认识许久的十九岁的少年。
他不会怀疑里面东西的真假,所以从不会开包裹来检查。
“阿黛拉好几天没回来。”尤蒙说。
“她终于忍受不了你的臭脾气了吗?”塞西尔耸耸肩然后找地方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苹果酒。
“她不是那种会轻易被事情绊住的人,她也从来不会一声不吭地就跑远。”斯维斯的王子难得压下了眼里所有的烦躁和暴戾,缓缓说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情会让她想瞒住我们所有人自己去做,这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人会让她只想先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