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那傻猫悠悠道。
“我便知道,这世间没有能拒绝言氏之人。”
他语气带着对她的不屑,猫儿眼波光轮转,满是骄矜。
卷耳闻言一顿,语气莫名,“是啊,的确不能拒绝。”
风声寂寥,他未能听出卷耳口中悠悠低语,只顾自道:“你竟然没走?”
两个人窝在一个被子里,却没人觉着有什么不对。
卷耳闻言挑眉,她看这只傻猫抬着头看她,苍白未褪,却添了几分刚睡醒的憨态,偏他神情温凉,又给这张脸填上了几缕清冷。
她缓缓伸手摩挲着言追的下巴,那人像是无所觉,甚至微微抬头配合她的动作。
“过会儿便走了。”卷耳思忖片刻,从怀里拿出个火折子,“你若想寻我,便在洞口处燃上一把火,我便回来。”
“谁要寻你。”言追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躺了一会儿,又接着睡去。
……
……
日子平和的划过,安稳的不似劫难,那山洞毕竟只是个临时歇脚的地方,卷耳带着白猫寻了家客栈住了进去,如同上一世一般,夜间她回地府熬汤,白日便去捉鱼,喂猫。
这日天刚亮,卷耳从地府回了客栈,她还未进去,便觉着空气里似乎有些……别的味道。
她蹙眉进去,便见床上的人裹在被子里发抖。
卷耳一顿,她几步跑上前掀开被子,便见言追没穿衣服的躲在里面……
她本以为是言族长的人追了过来伤了他,可谁知道这人在这做什么呢?
“……”
那肌肤白皙晃眼,卷耳“啪——”的一声放下被子,翻了个白眼,“你又是闹什么呢?”
这一世的他像个作精一样,鱼太熟了不吃,客栈楼层太低了不住,床板太硬了不躺,娇毛的程度快跟真身差不多了。
鬼知道他这会儿又抽哪门子风。
“孤陋寡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言追吸了口气,又缩回了被子里。
他嗓音粘稠低哑,颇有些惑人之态,酥酥落落似能拖人入咒。
卷耳莫名其妙。
晚春时节,杨花榆荚漫天,窗子留了一条缝隙,外面的风便顺着这间隙滑了进来,带上春日气息。
晚春。
春……
卷耳一怔,几乎立刻明白言追这副样子的原因。
她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言追在她身后颤抖着开口,“你不许走!”
那声音听的人耳根发麻。
卷耳步子一顿。
她缓缓转身,眼神有些飘忽,“我留在这不太好……”
言追神色迷离,他撑着眼皮看她,沙哑着声音,“你帮帮我……”
“嗯……帮帮我……”
言追年岁不大,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他比卷耳更崩溃。
屋子里那股异香愈加浓郁,卷耳转身走到床边坐下,蹙眉道:“可有解法?”
他让她帮忙,卷耳理所当然的以为,这症状是可以用药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压制的。
言追眼底腾起雾气,他难受的不行,裹在被子里趴在床上,闷闷出声,“你当这是中毒么。”
“……”
他把被子盖过头顶,又翻了个身直挺挺的躺在那,翻来覆去怎样都不舒服,声音越来越不稳,“你帮帮我……嗯……”
卷耳头疼。
“我怎么帮?”
她并不是什么纯情少女,自然知道了他如今的意思。
可她要是真敢做,只怕阎君醒来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言追闷的浑身发烫,身边那女人声音聒噪,可他听着却只想往她身上……蹭。
他也真的做了。
卷耳头皮炸开,她刚欲起身,便被豁然掀开被子的言追扯过去按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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