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的消费也不多,纯粹玩乐。
但涂白不愿意,有一次看有个小流氓勒索独居的老太太,涂白报了警,因为这件事他招来了报复。
家里的锁被撬坏了,菜地里的菜也全都被踩了,屋子里甚至被泼了粪水,奶奶被吓了一大跳,涂白没办法只能认怂,可抢劫偷盗这件事他还是做不到,他下不去手。
他清楚地知道,他不愿意过这种生活,一旦走上这条路,他就完了。
他很压抑,原本想靠自己补上高中内容,可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学习,奶奶身体越来越不好。晚上到于真真家里,于真真跟他讲课,讲班级里发生的事,他突然觉得离自己好遥远,他已经完全无法想象那种脑子里只有学习和同学的日子。
有一天,他跟于真真说:“我跟不上了。”
实际上那时候,他是知道,他没办法再读书了。
他送于真真一只陶瓷小兔子,地摊上买的,很可爱。
她总让他想起这首诗。
“你就像一朵鲜花
温柔、纯洁而美丽
我一看到你
哀伤就钻进我的心里
他想跟她在一起,所以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坏人。
因为他始终的抗拒,引起了牛哥的注意。
牛哥跟踪涂白,发现他在晚上爬上屋檐,走到一扇阁楼的窗户外,紧接着有个女孩会开窗,让他进去,误以为他们俩个有那种关系。
隔了两天,他找事支开涂白,半夜爬上屋檐,走过瓦片,在于真真窗口敲了两下。
于真真以为是涂白,直接开了窗,看见牛哥吓了一大跳。牛哥一见于真真色心便起,试图侵犯她。
当时于真真父母和弟弟都不在,牛哥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她被捂住嘴巴,按在床上,睡衣从领口直接撕到了腰部。
幸亏涂白很聪明,无意听到和他一起的小混混说,牛哥每到周四就会去找女人,前几天看中了一个,在阁楼上,要半夜去敲窗,很有意思。
他本身就对牛哥突然把他派出去心存疑惑,立刻反应过来,及时赶到,拉开牛哥,这才救了于真真。
于真真惊惧不已,躲在涂白后面。
涂白用叫别人来要挟牛哥离开,牛哥离开之时愤恨地盯了涂白一眼。涂白知道,这件事之后,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牛哥走后,涂白立刻跟于真真说,这段时间一定要关窗睡觉,谁敲都不开,最好直接住在楼下,下课后一定要找人结伴同行,注意安全。
于真真更担心涂白,她很害怕牛哥会对涂白做什么。
涂白安慰她没事,说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再来了。
涂白被牛哥狠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胳膊都断了,但无论如何,他不允许牛哥碰于真真。
于真真是他的梦想,如果自己考不上大学,成不了一个光鲜亮丽的人,他希望于真真是。
也因此,涂白和牛哥做了交易,以不骚扰于真真为代表,他会帮他做一些事情。
这时候陈张自知亏欠他,当时他也是受了骗,以为是真的打工,才带着涂白一起来。后来他适应得很快,反正这些事他无所谓,但见涂白被牛哥搞到这么惨,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涂白要做的事,他都自己帮做了。
还有那个事件最开头的老太太,买菜时见到涂白鼻青脸肿的,于心不忍,私下悄悄拿出了一千块私房钱给他。
直到于真真考上大学,涂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了这么久,牛哥注意力转移,陈张在牛哥面前颇能说得上话,涂白也不在他面前出现,算是危机暂时解除。
他开始打工,先是去餐馆当服务员,后来去洗车,渐渐地也有了一些积蓄。
于真真给他打电话说,她要在大学里找兼职供他上学时,他还笑,在车棚里一边抽烟一边笑。
觉得她真是可爱。
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事情的再次异峰突起,是于真真大四那年暑假回来,那次一起来的还有谢越柏。
当然,那时候涂白对谢越柏并不关心。
他只在乎于真真,于真真马上毕业,他考虑去她的城市打工。可奶奶一直很眷恋小镇,不愿意离开,他不能把奶奶一个人放在这。
涂白还想过跟于真真父母公开,只是他们现在身份差异太大了,连他都觉得他们不适合。但于真真居然完全没介意的样子,还煞有其事地跟他规划未来,以至于他没有放手。
如果于真真说他们现在不合适,要分手,他想他会同意的。
遇见牛哥是一次意外。
小镇发展很快,有了许多娱乐场所。于真真回来后,他们便一起去玩,在一个抓娃娃的游戏厅里正好与牛哥迎面碰见,牛哥当时还搂着一个女人。
但擦肩而过时,他叼着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于真真,咧嘴露出一个笑。
那眼神令涂白很不舒服。
涂白是有危机意识的,牛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睚眦必报,如果他没记起来也许会放过,如果想起来,就喜欢把人玩死。
而现在的于真真长大成人,越漂亮起来,他不确定牛哥是不是再次对她动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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