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以为这已经是他人生的最低谷,命运已经将他逼到连生命都不想继续的境地了。
却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他竟也会被人强行捆着手脚以“精神存在问题”扭送进来,像对待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一样被绑在束缚床上,那人电他一下便问一句:
“还查吗?”
......
林言在陈曦的病房前经过两次,怕引人起疑,他没敢待太久。
余光里,只飞快地瞟见她一个孤零零地坐在病房角落,身边散落了一堆儿童识字卡片和儿童拼图,女人蓬头垢面地缩在地上,笑嘻嘻地在画一幅全家福蜡笔画。
......他还得找机会再来一次。
林言心想,陈曦不太可能会是自己疯掉的。
否则林言母亲是因为精神问题进了陆家,她的经纪人也在陆家当了段时间的花匠后精神失常,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林言心事重重,从医院出来后,一直在想,陈曦出事故后,她的亲人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但一个人好不容易从植物人清醒,身体虚弱,分明是最需要家人照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家人,才会狠心到不管不顾,像抛弃一个包袱一样直接往精神病院一甩了事?
她没有子女么,她的丈夫呢,这么多年,为什么连看都不来看一看她?
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林言打了辆车回事务所,打算先回去把药喝了,明天再去陈曦家里看一看。
医院地处郊区,相当偏僻,林言等了许久,才慢腾腾来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春关路。”
“现在去?”
司机摇下车窗,有些为难,与林言打商量道:“车没油了,前头有个加油站,先去加个油,再送你过去行不行?”
林言略微迟疑,但地图上前面不远处确实有个加油站,他着急回去,便上了车。
加油的时候司机下了车,林言也站在车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