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怔怔地望着他。
“你就是个混蛋,人渣。”
林言说:“我是得有多贱,才会爱上你啊?”
陆含谦说不出话。
换作从前,他或许会气急败坏,勃然大怒,但他现在只感到茫然,悲伤,好像心里被人挖掉了一个大窟窿,在“呼呼”地灌着风。
“你也砸过我酒瓶子......”
半响,陆含谦低低地,轻轻地说:“打过我耳光,死命地踢过我,骗过我背叛过我......我又是得有多贱,才会这样一直爱着你啊。”
陆含谦还记得他们一起去井禅寺的时候,那天阳光非常好。林言穿着身米黄色的风衣,口袋处有株玫瑰色的蔷薇绣花。
他牵着林言的手,揣在口袋里,十根手指与他紧紧相扣。
林言说要和他三世姻缘,来生再见。
小僧站在古树前,他们亲眼看着他把两人的铁牌以红绳系住,缠在了一起,自此难解难分。
林言不知道那个时候陆含谦有多么高兴。
他是一个耻于说爱的人。
但因为林言,陆含谦渐渐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它更美好的字眼了。美好到陆含谦每次提起,心脏都会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但我没有求过你爱我啊。”
林言淡漠地说:“是你一厢情愿对我付出感情,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强迫我回应——”
“但我有什么义务呢,”林言反问:“因为你姓陆,你的感情就比旁人更高贵更不容拒绝,我就必须三跪九叩、千恩万谢地接受了,否则就是不识好歹,活该被你打残了操是吧?”
陆含谦喉头不住滚动,已经被他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你也不该、不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