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从前的林言总是对世界和自己所在的行业体制存在一种近乎天真的信任,那么在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现在已经变化了许多。
联系到北京的调查人员之后,林言甚至没有露面,只非常行踪莫测地向他们能提供着线索,连打电话都是单向的。
在隔离室的经历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到现在有时候林言还会在深夜突然惊醒,梦里是很多人围着他,如复读机一般不住回响着说:
“闭嘴,不要查了,闭嘴!”
林言一身冷汗,这样醒来后他就很难再入睡。
窗外是白融融的月光,透过窗帘的一道缝隙照进来。
林言趿拉着拖鞋走到书桌边,用手机一边播放小企鹅的视频,一边再次核对关于晋野的检举材料。
陆含谦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
但后来好几次他路过林言楼下,发现凌晨三点房间里还亮着灯之后,他就渐渐每天这个点都过来了。
他还记得当时林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总会在这个时间醒来,焦虑而烦躁地不停在床上翻身,困倦疲惫,却无法入睡。
原来到现在,这个毛病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