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看着前方,理也没理。
直到第四次陆母再把电话打过来,陆含谦突然摇下车窗,毫无征兆地把手机狠狠扔了出去。
小矩形块“噗通”一声滚进水沟中,又被陆含谦驾车驶过溅上一层泥水,无辜又孤独地躺在水洼中。
陆含谦酝着股闷气,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他回去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把头发吹干,换上身舒适的浴袍。
手机扔了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亨伯特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不愉,很识时务地趴在笼子里不吭声。
陆含谦把每个房间里林言从前用过的东西都找了出来,一样样搜罗到一起,摆在床上。
有他半夜醒来,用来盖着肩膀看熊猫的小薄毯子;有只涂了一两页的《秘密花园》;还有四五盒买了没来得及拆装的玩偶袜子。
这个时候陆含谦甚至有点庆幸他们最后一次离开时是那样匆忙,急着去医院做移植手术都没有怎么收拾东西,还留下了这些可供他凭吊的往事遗物。
钟表的指针已经走过了五点,按平时这会儿,陆含谦就得准备收拾一下,去晋野上班了。
但他今天扔了手机,然后把林言的东西全摆在双人床的另一边,神经质一般对空无一人的另一边低声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