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瑁被镡时观抱着,直面巫枬的凶恶之气,胡子动了动,心里倒不怎么害怕,反正巫枬是镡时观的手下败将。
两人对峙片刻,桑柔忽然面带笑意,开口道:“巫枬,退下。”
巫枬狠狠剜了一眼镡时观,不情不愿地站到桑柔身后。
萧居瑁本以为巫枬听命于巫桁,可未料却是桑柔的手下。至于这个巫枬为何姓巫,实是因为乌凤国有个传统,会赐予第一武士国姓,据说这个巫枬原本无姓,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一身蛮力打遍全国无敌手,便被赐了国姓。
“摄政王,若是我告诉你皇兄为何要独自前往醉香居,那你在使团回程时,能否保我安全无虞?”
镡时观颔首,“在本国国土内,自然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便够了。”她扫了一眼陈锋与孙继成,“还请摄政王入内与我一谈。”
萧居瑁微微动了动眼珠子,这个桑柔又要搞什么?
孙继成不敢搀和,陈锋却不惧,他上前一步,“为何只有摄政王?本侯倒是也想听听到底是何缘故。”
桑柔看向镡时观,“这还得摄政王做主了。”
镡时观认为陈锋与此案有关,听听也无妨,“那便一起。”
三人一猫进了屋内,桑柔请他们坐下,面上的妩媚风情已经荡然无存,她面容严峻,声音坚定从容,倒是更具一国公主的威仪。
“若非皇兄与人合谋,事成之后将我送与对方,我也不会铤而走险杀了他。”她面色淡然,眸子里却透露出狠意,“我担心在返程途中会被对方杀害,或者是父皇不再容我,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助我安全回到乌凤国。”
可是回到乌凤国不还是要面临围追堵截么?陈锋心中疑惑,却也没问出口。
“本王与威远侯保证,安全护送你回国。”镡时观应允道,“公主现在可否告知巫桁去往醉香居所为何事?”
陈锋:“……”他什么时候保证了?
“那日安王生辰宴后,皇兄便与安王有了往来,一次无意中,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皇兄似乎要将我进献给一个人,我不想坐以待毙,就……”桑柔看向陈锋,“昨夜威远侯在醉香居喝酒,我趁拿酒的伙计不注意,在酒里下了迷香。”
这么一说,陈锋就明白自己为何会昏睡不醒了。
“你是说,安王与巫桁商议,以你为筹码,从另一人手里获得想要的利益?”安王萧逸素来风流浪荡,镡时观曾经派人去查过萧逸的老底,虽不算多清白,但政事上的事情他从来不碰,怎么这次与巫桁凑在一起了?
萧居瑁也有些纳闷儿。
“皇兄去醉香居,其实是安王牵的线,他要见的那个人只让皇兄一人前往,皇兄只好没带侍卫,我便趁机让巫枬杀了他。”桑柔缓缓道出真相,听起来似乎是因为被迫无奈,她才选择杀了出卖自己的巫桁,得以自卫。
但,从一个野心家嘴里说出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我没必要骗你们,若非巫桁真要出卖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杀了他,总会留他一些时日。”桑柔轻描淡写地说着弑兄之事,神情冷锐,目光沉静,与之前柔弱可欺的模样大相径庭。
一个野心与美貌兼备的女人,也许真的可以坐上那把龙椅。
萧居瑁这时候才真正正视桑柔。
陈锋心里也是感概万千,一个女人能为了保护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平生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