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雨心中狂跳,狠狠地辗转着身上人的唇瓣,似乎将着七年内的思念压抑全部宣泄出来,在白成风双手挽住他的脖子时,一阵狂喜让他再也无法抑制,顺着他微启的唇瓣一路吻了下去,吻着他唇边的酒痕、他的下巴、脖颈。
将他喉间酒水吻尽,便再次袭上他的唇,疯狂地侵袭起来。
大手游走他的背后,渴望用那一丝温度宣泄心中所有的不安,却在触到他胸前不可描述的地方时,猛然清醒过来。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那如琉璃一般的眸子看向瘫软在怀中的身子,心中震怒无比。他竟然对醉酒的成风做出这等事来?他竟然因师父方才的一番话搅乱了思绪?
白成风只觉得到嘴的鸡蛋还没下咽就已经飞了,不由得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瓣,从兄长怀里撑起身来,却无意间碰到一个滚烫的东西,他疑惑地低眉,似要看看清楚。正在这时,一只火热的、颤抖的手捂住他的双眼,沉叹一声,颤声道:“别看。”
他动作一顿,伸出手附上白落雨的手,明明前一刻还滚烫的手现在却已冰凉无比,他不知其味地抬起头,嘴里小声呢喃着:“鸡蛋还有手吗?”
白落雨一听,哭笑不得,心中也隐隐松了口气。
他伸手在白成风脖子后面一抹,白成风便已瘫软在了他的臂弯中。
他看了看院中的一片狼藉,酣睡中的弟子们七颠八倒地趴在桌上的、躺在地上的,数不胜数。他垂眸想了片刻,还是用灵力抹去了他们今夜的记忆,之后又将白成风的身子打横抱起,抱进房中,好好安置在榻上,自己又回身出了院子,化剑向后山飞去。
来到灵泉旁,他俯身看向水面,果不其然,眉间已隐隐有了些黑气,他不由叹息一声,语气却十分笃定:“死也别想挣开我。”
平静的水面忽然无故荡漾起了一阵水纹,他翻身跃入水中,冰凉刺骨的泉水将他体内乱窜的灵气逐渐压制下来。他就着轻衫,盘腿坐在灵泉之中,半个胸膛都在水中,他慢慢阖上眸子,唇色苍白。
这一坐,便是一夜。
翌日一早,白成风便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慢慢撑起身来,见窗外已一片光亮,便猛地看向对面的床榻,见上面的被褥都一丝不苟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不由嘟囔道:“兄长去哪了?竟然一夜未归。”
他翻身下榻,迎着晨曦的暖阳将房门猛地打开,下一刻又猛地关上,“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他再猛地一拉开,结果眼前的画面没有丝毫变化。
八仙桌拼凑成的大桌上十分狼藉。打翻的酒坛、洒落的饭菜,以及,衣衫不整的白家弟子。
他捧腹大笑一声,笑得唇角生疼也顾不上,“笑死我了,你们昨晚干了什么?”
众弟子们被他极为刺耳的笑声一一唤醒,睁开双眼的第一眼便看见了与自己一般懵懂的脸,接下来院中一片鬼吼狼叫,纷纷蹦到离对方几尺远的地方去。
白成风笑得眼泪花儿都泛出来,因为他发现罗言正在慢慢地从桌底爬出来,结果不知从何处跳过来了一个人,用臀部又将他狠狠撞了回去。
院中一时热闹非凡。
待看清院中场景,诡异地沉默突然充斥在院子里,只剩下白成风笑到没声的喘气声。
白成风还未来得及说话,反应过来的众人便犹如浮云惊龙那般窜进自己的房间,一声声巨响地关门声昭示了他们的仓促。
拂霜院的弟子以及送酒的几名弟子也个个正气凛然地朝白成风抱拳道:“告辞。”
便飞也似地朝院外走去。
白成风无力地摆摆手,笑得胃疼了,胸中也有了几丝轻微的痛意。待他忍住笑意站直身来时,院中的各个弟子已经正好了衣衫束好了发一本正经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