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烫了脖子和手脚,这会儿正在上药,其他几位陪同的少年也都个个面如土色。柳大娘更是坐在木棍身旁哭个不停。
“大夫!快看看他!”柳大叔语气中带着一抹焦急,将那公子放在医馆的太师椅上。
徐大夫与两人也有些交情,方才听闻客栈的动静也暗暗心惊,这会儿见柳大叔扛了个破了脑袋的人来也当即明了,忙让铁球替木棍上药,自己则小跑到贵家公子前,把着他的脉搏顿了顿,又瞧了瞧他额头上的伤口,神色凝重地说:“你下手怎么没个轻重?这可是陈家的公子!要是出了什么好歹谁还保得住你的命啊!”
柳大叔神色苍白,无措地站在原地,眼中有些惊慌,搓了搓掌中的冷汗,断断续续地说:“他说成风死了……我就……”
“唉!刚才动静闹得挺大,陈家的人肯定也知道了,趁着他们还未赶到,你赶紧收拾东西带着柳夫人离开吧!待会儿人来了我就让他们先来这里看看陈公子,你赶走吧!”徐大夫无奈地说。
“可我们走了,陈家要是怪罪到铁球他们头上怎么办?”柳大叔犹豫不决地道。
“你放心!老朽护几个孩子还护得住,你快走吧!”徐大夫催促着他,又唤药童去取了些草药过来,给陈公子敷在额头上,见他还不走,怒道:“赶紧走!成风还没回来,你想就这么去死吗!”
“是啊!柳大叔你快带着大娘走吧!”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别管我们了,快走吧!”
“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等成风学成了回来,就不怕他们了!你们快走吧!”
几位少年也匆匆附和道。
柳大叔心一横,牙一咬,将还在垂泪的柳大娘扯起来就往外跑,到客栈里草草地收拾了细软,带着银子便从客栈后门离开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陈家人就寻了过来。见自家公子受这么重的伤,立即气势汹汹地跑到客栈里去乱砸一通,嘴里还大骂着要将他们夫妻俩乱棍打死,不过两人早已离开了客栈,陈家的下人寻过去已是人去楼空了。
陈老爷面色担忧地看着自己儿子,问道:“徐大夫,我儿子怎么样?”
徐大夫年迈,家中两个儿子在县令手下当差,徐大夫在这一带也有些威望,陈老爷并没有对他乱来。
徐大夫替陈公子将伤口包扎好,才叹了一声气道:“伤口倒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我开几服药你带他回去调养几日便好了。”
这可是陈家的独子,陈老爷自然是宝贝得很,往日他若要出门身边总会带着这个随从,谁知今日他竟只身一人被打成这样,若能抓到柳氏夫妻定要将他们乱棍打死!
“哼!柳家男人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儿子也敢打,我看他是活腻了!”陈老爷气急败坏地说。
徐大夫手中动作顿了顿,正欲开口,门外便匆忙地跑进来一个小厮,在俯在陈老爷耳畔不知说了什么,陈老爷猛地大怒,斥道:“什么!跑了?客栈里那群乞丐呢?”
小厮委身道:“也跑了……客栈里一个人都没有!奴才适才看过了,他们收拾了些衣物和银子便不见了。”
“敢逃?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到南风城外面去!吩咐下去,全城搜索柳氏夫妇,谁抓住了送到陈家来,老子赏他白银白两!”
那小厮眸光一亮,点点头,忙不迭地跑了下去。
徐大夫暗道糟糕,笑道:“老朽认为还是将他两人抓住交给县令定夺,毕竟陈公子也是小伤……”
“小伤?小伤能把我的宝贝儿子疼得晕倒?徐大夫,我敬你是个大夫,你可别多管闲事。”陈老爷大声道,旋即回身遣人将陈公子背到马车上去。
待陈家人走远,几个少年从屏风后鱼跃而出,也都听见了方才陈老爷所说的话,几人面色都有几分焦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自小灰蛋走后铁球就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他见状便向徐大夫说道:“陈老爷只说要杀死柳大叔和柳大娘,我应该还能在城中露面,我先从后门追出去通知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