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刚要出门,就有人在身后问道:“桂香啊,白老爷当真有如此怪癖么?他...喜欢掐喉咙么?”
“这我也不清楚,许是昨儿爷心情好罢,没与我计较。”
她又抬脚出门,踢了踢堆在门口的黄纸,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梨园内,一轮吊嗓都已经结束了,桂香摇着扇子在门口等了等,看见一个经过的小孩,赶忙伸手拦住了:“冯老板在么,麻烦你叫丰老板出来,就说万花楼的人来找他。”
小孩眼睛轱辘一转:“万花楼的人,我们丰老板平时不见客。”
桂香从手上拿下了一个玉戒指,放在了小孩手里:“劳烦小哥通传一声,当真是有要事相寻。”
如此一说,小孩才勉为其难地回身,走进了里面。
丰鸿飞正在替练戏的人调整身形,忽小孩走至他身边,扯了扯衣角,套在了他耳朵上:“师傅,外头有人找,说自己是万花楼来的。”
一听“万花楼”三字,丰鸿飞就道:“不见。”
倡伶自古就是被放在一块,但在丰鸿飞心中却从未觉得二者有什么可比之处,娼者做的是卖身的买卖,而他们学的却是一门艺,他也是从心底瞧不上万花楼的人的。
但小孩儿已经收了玉戒指了,又怎会罢休:“师傅,您就去见一见吧,外头的姑娘可漂亮了,若不是没法子也不会求到咱们头上罢。”
无可奈何之下,丰鸿飞只得走到了门外。
见到桂香的那一刻,丰鸿飞有些恍惚,道:“你来这作甚?”
桂香笑了:“师兄进去说罢。”
丰鸿飞没拒绝,直接把桂香带进了屋内。
“师兄,我想请你帮我说说...让白老爷帮我赎身。”
丰鸿飞一听到“白老爷”,立即摇头:“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想和卖国贼说一句话。”
桂香:“师兄,你不想说话,权当帮帮师妹行么?师妹若是再无处可去,怕是得被妈妈送去军区了。”
丰鸿飞微微蹙眉,他现下手头也紧张的很,梨园的收入全都又投放在了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