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面无表情地点开了屏幕上的白霍安进度,若是温祁不说,他反而真的忘了。
左右现在也没事,他不如就看看,离开了他以后的白霍安和丰鸿飞是怎么双宿双栖的。
屏幕的右上角可以选择几倍速观看。
他摁下了一个2倍速,以月来计算。
温祁宛若上帝一般看着白霍安的生活,只见没了他的第二个月,白霍安仍旧是一身白衣,恍若在为他守丧。
懒得看他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生活,温祁直接把进度条往后拖了拖,想看看白霍安老的模样,是不是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了?
他看到的画面,却是老年白霍安坐在梨园的雅座,看着底下的歌舞升平,看着台上的那出锁灵囊,嘴里还念念有词:“休恋逝水、早悟兰因,你怎么就能这么残忍...”
温祁在滞留区,完完全全地将这句话听进了耳朵内。
这段词是他在舞台上唱过的锁灵囊,白霍安却实实在在地记住了...而且一记便是这么多年。
他心上颇痛,心中为白霍安鸣不平,白霍安将整个人生都倾注在了自己身上,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偷罢了,把他的真心偷走了以后就不管不顾地摔在地上。
留下一地残屑,让白霍安在孤独苍老的岁月中慢慢地舔舐着伤口。
那丰鸿飞呢,没有陪在白霍安身边么?他们俩不是已经打破世俗订婚了么?那为什么白霍安身边无人?
温祁关掉了白霍安的那一栏,打开了专属于丰鸿飞的成长轨迹。
只见丰鸿飞曾经表露过心意,直白地告诉白霍安他可以接受他,然而白霍安却拒绝了他,还让他定期过来看看温祁。
等等,白霍安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丰鸿飞么?逮到这个机会还不干净利落地上,原本温祁都想的妥妥当当,等自己死了以后,白霍安依旧是名震城内城外的一枝独秀,到时候肯定有大把的人倒贴,他一日换一个都行,压根都不会想起来前任替他挡过枪子,就这么风流一世,成为后辈艳羡的浪子。
谁料,他居然那么痴情?
温祁继续看下去,只见丰鸿飞即便是垂垂老矣,还在梨园教戏,他把梨园做大了,开了个戏校,招纳各界子弟,每逢新生开学时,他总要在台上提起温祁,那个没有一点点基础,就靠着自己练习从而能登台的温祁。
丰鸿飞摘下老花镜,眼底一片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