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白洛离乐呵呵的,笑道:“别急嘛,我慢慢和你们说。”
一见他就知道想要卖关子,穆寒陵忍不住又开始冷嘲热讽:“你若是知道就快说,若是不知道就别瞎掰,真耽误工夫。”
“你!”白洛离被他气到,正准备抬杠,忽然手上被人塞了一只茶杯,不解的望向递给他杯子的萧珩。
“继续。”
白洛离很好哄,萧珩就掌握了诀窍,轻而易举的让他继续神采飞扬的说下去。对于这一点,穆寒陵倒挺佩服,明知道白洛离是不能夸的主儿,萧珩还一个劲儿的给他留面子。
“其实吧,这巫蛊术虽然是厉害,但根本没有人们传说得那么恐怖,不然这苗疆人为何世代都住在这大山里?就没有过一个人想要出去走走?”白洛离喝口茶润了润,接着说:“如果按照我们中原人的理解,苗疆巫术便如同我们中原的玄黄之术,既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毒害性命。而蛊术就如同有些人爱用毒蛇、毒蝎等邪虫暗害他人一个道理。只不过苗疆人的巫蛊和中原有所不同,互相之间无法理解,这才导致它一直被人们忌惮。”
“这么说,我们根本不用管它,直接去找花莺谈判就行?”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洛离忙摇头,制止他有些大胆的想法:“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害怕苗疆的巫蛊之术,可是绝不能大意。因为苗疆中人并非人人都会巫蛊,可是也不乏有此间高手,一旦开罪,后果可不敢想象。我就曾经见过一个人,不过是因为一时口快调戏了一位苗疆姑娘,当天夜里便哭天喊地痛苦不堪,我们推门进去瞧时,人都已经被吓傻在哪里了。而那位姑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他看的时间久了一点儿,就像在记忆他的长相一样,中途连碰都没有碰过他一下。”
说完,白洛离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将手中水杯“哐当”一下拍在桌上,恍然大悟道:“你们还记得毒林初见花莺之时吗!?”
怎会不记得?窸窸窣窣都是虫子爬动的声响,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蛇虫蚁兽包围的树林与大地……回想起来还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明明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可走出来后又觉得那一幕惊险得好像做过的一场噩梦。可是花莺的存在又不得不提醒着大家,毒林里真的不能随便进入。
而白洛离提到的问题,又再次令大家想起当天那一幕。
万千虫海中,只有花莺所处之地是一片安静的岛屿。
“她身上一定有连那些毒虫都害怕的东西:蛊毒!”
“这么说,她们家果然精通巫蛊之术?”
“很有可能!”
“如此解释,便说得通了。”秦越有些了然的点头,继续道:“她会巫蛊之术遭人嫉妒,众人便毒害她嫂子,想以此逼她传授巫蛊术,她不愿意,便自己跑来毒林采药,但那药可能需要有些功夫底子的人才能采到,所以需要和我们合作。”
“既然如此,岂不是刚好可以为我所用?”
“那便在此等她回来好了。”穆寒陵神色自若,自己倒了杯茶握在手里,“反正约好了三天。”
“干坐着多没意思啊!”白洛离眼里又开始冒着亮闪闪的光:“难道你们不想见识见识,苗疆的蛊毒吗?”
这还用多商量?收拾包袱走人!
这四人一时兴起,按着今早属下的回禀,翻过镇子外的两座山头才看到人烟。苗疆地域山多树密,骑马十分不便,因此行的也慢,午间日头大休息时,听了当地人家的建议,租了牛车,慢慢悠悠的朝着目的地赶去。
一路行来,发现越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衣着打扮就越是怪异,无论男子还是妇女,头顶都盘着黑色或白色的头巾,喜着黑色、红色或深蓝色的布衫,女子身上总是爱带着一堆白花花的银项圈或是手镯,走起路来叮呤咣啷的,自有一番让人喜爱的风情。
苗疆的女子似乎一点儿没有中原女子羞中带怯的模样,她们抬头挺胸,见着长得好看的男子落落大方的打量,不时还会就地摘些野花儿扔给自己看得上的男子。
穆寒陵无奈的把玩着手里的小野花,他一路以来不知被人抛了多少次媚眼,感觉此生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今天多,忍不住有些嘚瑟,笑道:“也不知道苗疆人讲不讲中原的三妻四妾,不然本座今天收的姑娘,可能都可以开个后院儿了。”
穆寒陵最见不到白洛离得意的模样,同样的,最看不惯他穆寒陵的,也是白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