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内,谢松青是他尊敬的夫子,但因为这一年多谢松青和李家都走的很近,他有时会不自觉的把谢松青当成自己的哥哥那样说话。
谢松青看了看李耀荣那副委屈的小模样,心里的憋屈总算是散了一点去。
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摸了摸李耀荣的脑袋,又问了一句:“那他在信里有说他现在在哪儿么?”
这个人,就喜欢自己瞎拿主意,若他真要去,和他说说,一同商量商量,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不就必会阻拦他。
“哦,这我哥他倒是在信里写了,他在那什么云城呢。”李耀荣除了这东洲县,对其他地界那是一概不熟悉的。
一听“云城”这两字,谢松青的眼睛猛的一眯,手也紧紧的捏住了身边的衣角。李耀荣只觉谢夫子这样子有些可怕了,他紧张的往后退了退。
南漠这半月在大燕胡作非为,弄得是人心惶惶。谢松青就算是再避世,他也知晓了这云城便是大燕的最南边的州府,和那南漠正交界呢。
这傻子,特意跑去送死的不成?
谢松青努力稳住了心神,忍住骂人的冲动。
他朝李耀荣挥了挥手,示意他回里头去。他则在那外边的屋下,望着远方的山顶,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直到夜晚回了书院的屋子里,谢松青的心里还是实实的堵了一团。
他看着偏屋里堆着的那些粮食米面,想着不久前他特意回来给他搬货的那股殷勤劲儿,那时候便能说的,可他一直不说,就是打定主意要瞒着他了。
想着想着谢松青不由得一阵怒火猛上心头,冲过去便朝着那装米的麻袋狠狠地踢了几脚,看着那麻袋上凹进去了好几块,他这心里才畅快了许多。
而在云城边界驻扎的军营里,李耀宗正和袁亮他们一起吃着晚饭呢,他忽觉耳朵一阵发痒,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把两边的耳朵都给揉了揉。
袁亮自是瞧见了这一幕,他打趣到:“耀哥,上回将军给你赏的黄金你是不是带身上了?我娘说这身上藏财了的耳朵就老热。”
李耀宗回了一句:“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呢,我看你这整张脸都发热了,你定是把全部的家当都带身上了。”李耀宗说完后还戏谑的上下扫了他几眼。
袁亮自知自己说不过他,只得摇了摇手说到:“我脸热那是喝酒喝的,我喝酒就爱上脸。”
李耀宗轻笑了一声,自是没去揭穿了他。
前几天他和袁亮一同抓着的那个马夫果然是个奸细,他唯一的胞妹被南漠蛮子虏了去。
那南漠蛮子知晓他在文将军营里做活后,便以他妹妹为饵,硬逼他把营里的详细情况给他带了去,还特地言明了一定要把这文将军营帐的具体方位给画清楚了。
马夫心里也知,那些蛮子是想突袭文将军营,甚至是将文将军的命给取了去。
可他唯一的妹妹在人家手里,他若不照做,妹妹立马就成了几块血淋淋的肉块,他实在是狠不下这心来对妹妹不管不顾,也只能对不起文将军了。
文将军审问清楚后,又看了从那马夫身上搜出来的信物,自也是怒不可遏,下令将那马夫在众将士面前施以腰斩,以做杀鸡儆猴之效。
而对及时发现奸细,避免了一场灾难的李耀宗和袁亮二人,文将军很是大方的给足了奖赏,每人赏了一锭十两的黄金。
这可把袁亮高兴坏了,这么大的金锭子,拿回去了娶媳妇就完全不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