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这里没人把守,所以他们大大方方的就开始探查。付丧神优良的视力让他们在夜里也能辨析方向,虽说太刀夜里比不上短刀胁差们,但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现场残留了浓重的黑暗气息,显然是有大批的溯行军光顾过这里,付丧神们努力辨认着夹杂在其中的微小灵力残留,顺着灵力的波动模拟着这场战斗的全过程。
鹤丸走到废墟中央的部分,蹲下身抚摸地上的碎石泥土,“他们当时在这里,时也应该在画画。”泥土里混杂着破碎的画架粉末,显然是没有被警察们作为物证取走的一部分残留。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喃喃自语,“山姥切应该在那……时也在为他画画吗?”
物吉喃喃,“真走运。”
鹤丸不答,他的目光在这片土地上四处游荡,企图寻找熟悉的痕迹,“当时突然发生了袭击,这里没有血,山姥切应该带着时也逃走了,但是这里被毁坏成这样,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了……”鹤丸一边蹲着移动,一边仔细的勘察现场,“他们是怎么逃走的呢?学校这么多人,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拔刀吧?我记得时也教过我一种传送的阵法……”
说着,鹤丸目光一凝,停在了某处,“找到了。”
物吉和博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片没有被爆炸毁掉的区域,这片区域分布的很正常,看起来就像一块正常的地板,唯有灵力者在仔细勘察下才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端倪。
鹤丸仔细查看了许久,确认了这是一个灵力传送阵。一开始他试图再次激活它,但发现这是一个一次性的传送阵,再后来他尝试复制它,结果由于现场留下的灵力痕迹太过轻微,所以根本无从下手。
鹤丸不甘心的放弃复原传送阵,转而继续在废墟中小心的翻找起来。
废墟里散乱不堪,到处是断壁残桓,破碎的画布和散落的桌椅板凳,以及未散尽的硫磺气味。三名付丧神分头行动,试图再找到些线索出来。
突然,博多轻轻的“咦”了一声。
他拂起一片灰尘,在一地零星碎石下极为隐蔽的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尖尖。物吉扒拉开那些碎石,发现在一块大石板下面压着一个被尘土染的灰扑扑的布袋子,仅仅只露出了一个小角。
博多轻而易举的搬开那块巨大的石板,轻手轻脚的放在一边。鹤丸和物吉则扒拉开一地碎石尘土,将那个散发着隐晦灵力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长条状的布袋,施了保护性极佳的灵术,甚至还附带了一个能够让人轻易忽略它的小法术,这也是它没有被警察发现作为证物被取走的原因。
布袋上的灵力波动他们太熟悉了,那是属于时也的灵力,鹤丸从物吉手里接过它,驾轻就熟的解开了那个法术。
一阵轻轻的风缓慢的吹了过来,温柔的拂开了天空中遮蔽了月亮的乌云,清亮的月光撒下来,为他们解开袋子的动作提供了照明。
从袋子里滑出一个精美的卷轴,它被好好的保护在防御法术下,分毫无损的出现在鹤丸的手里,它上面甚至施加了不沾灰尘不湿露水的术法,显然表明了主人对它的爱护和重视。
鹤丸的心脏砰砰的跳了起来,没来由的,几乎从胸膛蹦上了嗓子眼儿,他的眼睛里冒出一点熹微的亮光来,像是某种迫不及待的期盼。
他解开了绑缚着卷轴的绳子,手腕轻轻那么一抖,哗──
轴心顺着地心引力在地上蔓延出长长的一片白。
月光洒落在洁白的纸面上,温柔的仿佛一层透明的水纱。
鹤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卷长长的卷轴,几乎有三四米那么长,上面画满了大大小小的人像,鹤丸一眼望过去,几乎都是他认识的。
打头的是时也自己,穿着白色的狩衣,头发也是黑色的,眉眼弯弯的笑得很开心。后面就是本丸里大家的画像,顺序估计是按刀帐排的,第一个就是三日月宗近。
看起来时也应该画了很久了,每一笔都非常仔细,付丧神们的动作神态抓的很传神,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是谁,五官衣服描摹得分毫必现,鹤丸看到自己的时候,甚至在自己那个人像手中握着的刀鞘上的刀纹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