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安千夜蜷缩在破破烂烂的沙发上,战战兢兢地说,“实话告诉你们,我可是霍慎行的老丈人!如果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女婿一定会灭了你们全家的!”
遗憾的是,那几个冷面大汉只是沉着脸,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安咏儿目光一暗,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果然,田思思的儿子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那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仿佛和身后的暗夜溶为一体,神秘的让人望而生畏。他身上却又隐隐有种特殊的魔力,强烈的吸引着她,哪怕是飞蛾扑火,粉身碎骨,她也无怨无悔!
借着昏黄的灯光,安咏儿终于看清楚了那男人冷酷英俊的脸庞。
没错,是他!
这世上,也唯有他能够让自己如此神魂颠倒。
她连忙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想整理一下衣服,可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衣无论怎么弄也无法将它熨平。
“霍……霍先生?”一看清楚那黑衣男人的脸,安千夜一惊,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怎么过来了?”
霍慎行并没有看他一眼,阴冷的目光径直落在安咏儿身上。
曾几何时,她是多么盼望他能够正眼瞧自己一眼,可每次他都是视而不见。
如今机会来了,可此时的她却衣衫褴褛,形容憔悴。
她想让他看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姿容绝对在安初夏之上!可现在不管她如何修饰,那张瘦的脱形的脸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去自首,还是我送你去警局?”霍慎行面容冷峻,声音阴森冰凉。
他宛若暗夜之王,高高在上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安千夜一脸茫然:“霍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霍慎行将他自动忽略,就连安咏儿也没把他这个爹地给放在眼里。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个苦苦爱了多年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凄美的笑容:“果然,一切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好吧,你等我一下,我穿上衣服就跟你走。”
安千夜看了,急的连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一脸紧张地问:“咏儿,你又做什么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就是不肯好好过安稳日子呢,非要瞎折腾些啥呢。
安咏儿没有理他,只是伸手去取外套。
“霍先生!”安千夜真的急了,转身向霍慎行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不管咏儿做了些什么,求你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就原谅她吧。她现在是癌症晚期,就算你放过,她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啊!”
霍慎行并没有看他一眼,更不屑于和他多说一个字。
他的目光,死死地落在安咏儿身上。
安咏儿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禁淡淡一笑:“慎行,拜托别这样一直盯着我。我要穿内衣,难道你还要看吗?”
霍慎行听了,微微侧过脸去,阴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冰花:“你别妄想耍什么花招,这里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
安咏儿嫣然一笑,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一个油桶,神情却无比轻松:“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你第一次特意为我而来,我又哪里舍得逃呢?”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此生,她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霍慎行没有说话。和这种女人多说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安咏儿近乎贪婪地看着他那完美到极致的侧颜,有些不甘心地问:“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如果我一出生就在安家长大,没有身上的土味儿,你会爱上我吗?”
不知道在多少个不眠之夜,她都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当年的霍家,为什么宁愿选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而不选自己这个正经的千金小姐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十年的乡下生活里烙在自己身上的乡土味儿。
否则,以自己的才貌,哪里又不如安初夏呢?
“不会。”霍慎行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