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季凤青说道,“你们慢慢聊。”
他说完之后,翻身上马,他得快点,不能让徐玉郎一个人在那里待着。
到了怡清馆,他左看右看,才发现徐玉郎蹲在靠墙的一棵树下,因为冷,两只手揣在袖子里,越看越像他家霸王。
徐玉郎蹲在那儿,眼睛盯着怡清馆门口,心道这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不过,今天还是真冷。她想着,又拢拢大氅,明日还得穿得再厚一点才行。
“冷了?”季凤青说着走过去,把自己大氅脱下来披到徐玉郎身上,“怎么最近这么怕冷?”
“你怎么过来了?”徐玉郎起身把大氅还给季凤青,“没陪着嘉敏公主?”
“我陪她干什么?有马将军陪着她呢!”季凤青说着又把大氅披回给徐玉郎,“你看着吧,明日圣旨就下来了。”
徐玉郎看了他一眼,说:“把衣裳给我,你不冷吗?”
季凤青摇摇头。
“没事,倒是你,怎么忽然怕冷起来?”
徐玉郎愣了一下,这样让她怎么说。她前几日终于来了癸水,喜得徐夫人差点要庆贺一番。万幸她体格好,几乎没什么事情,准备得充分一点,倒是能遮掩过去。只是,她怎么跟季凤青解释呢?
“可能因为胳膊的伤还没好利索吧!”慌乱间,她胡乱扯了个谎。
“那还不穿好了。”季凤青说着,帮她把大氅披好。
忽然怡清馆出来个人,一路走一路往他们这边看过去。徐玉郎眼神好,一下子就瞧见了。她愣了一下,就把头埋进季凤青怀里。
季凤青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什么情况?
“别动别回头。”徐玉郎声音低低的,“有人往这边看。认识我这张脸的人,太多了。”
季凤青愣了一下,抬手抱住了徐玉郎。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瘦,但是跟以前相比,却莫名柔软了一些。她身上传来阵阵香味儿,让他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汴梁城的小倌馆大多集中在一个地方,往这里来的人,都好男风。所以他们二人这幅样子,落在路人眼里,见怪不怪。
那个人只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终于走了。”徐玉郎松了口气。
可是,季凤青却舍不得松开手。
“那个人走了。”徐玉郎又说道。
“我知道。”季凤青说道,“可我想抱抱你。”
“登徒子!”徐玉郎说着就照着他胸口来了一拳。
“含章竟然如此凶狠。”季凤青捂着胸口说道。
徐玉郎白了他一眼,又揣着手蹲了回去。
季凤青蹲到她身边,说:“含章,你是真不明白我的心思还是装傻?”
“啊?”徐玉郎眼睛盯着怡清馆的门口,心思根本就没在季凤青身上。
“我跟嘉敏公主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一点都没生气过?”季凤青问道,“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徐玉郎看了一眼季凤青,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就是日日都想着她。”季凤青说道,“就连梦里,都满是这个人的影子。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徐玉郎刚想接话,就看见一个人从怡清馆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嘘!”她说道,“你看那个人,好奇怪。”
季凤青顺着徐玉郎的手指望过去,也点点头。
“这个时候人多,肯定不是杀人的好时候。但是这个人也很古怪,跟上去,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悄悄地跟了过去。
前面的那个人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后面跟着的人忽然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
“把银钱都拿出来。”
原来,这位是个打劫的。
徐玉郎与季凤青赶忙上前,那人见有人过来,慌忙往外跑,手里还一直挥舞着小刀。季凤青拉了徐玉郎一把,自己的手,却被划了一下。
正在巡城的士兵听见动静,赶忙跑过来帮着他们二人制住了那个人。
“若不是胳膊有伤,我早就把他制服了。”徐玉郎说完就看见季凤青靠在墙上,左手在不停地往下滴血。
“你手怎么了?”她跑过去,就着月光,看上他手掌上深深的一道伤痕,贯穿整个手掌。
“没事。”季凤青说道,“把那两个人都带回大理寺,好好问问。”
这时,巡城的士兵才看清楚是徐玉郎跟季凤青,不用他们多说,就把那两个人押了回去。
“我是被打劫的,为什么要带我走?”在一边看热闹的那个人忽然问道。
“带回去问问不行吗?”季凤青没有好气地说道,他的手,还真是挺疼的。
“劳烦几位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徐玉郎说完看着季凤青,“我带你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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