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徐老师不想麻烦刘二成,可此番来到京城确实很不容易,加上那人的确热情的很,他便也默认了。
徐家其他人都亢奋起来。
胡莺莺早已让人备好了徐家人来要住的地方,一听到下人说徐家人到了赶紧到大门口去迎接。
马车停了,先下来一个逮着头巾的农妇样子的人,胡莺莺正在想着是谁,只见她抬头看过来,原来是徐秀娟!
徐秀娟夜惊住了,站在门口的胡莺莺身姿轻盈,面容靓丽,宛如仙子一般美貌,与从前对比不仅没有老去分毫,反倒显得更胜几分。
再看看刘府的门匾,高大威武,她心中惊涛骇浪一般,不敢相信。
徐秀娟的弟弟催促“姐你怎么不动?扶一下爹爹!”
胡莺莺已经让下人帮助了,自己也亲自上去“老师一路辛苦了。”
徐老师看看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哭。
二成的娘子宛如人间富贵花,可以看得出来二成过的不差。
胡莺莺领着一群人进门歇息,丫鬟端上来上好的龙井,茶香扑鼻,室内一桌一椅都那般精美,下人有秩序地来往,伺候主人周到体贴。
最让人难受的是,那些丫鬟穿的都好生漂亮,徐秀娟简直想钻到地缝里去。
胡莺莺声音柔婉“老师,我相公与何大人今日都要上朝,没能亲自来迎接老师,还请老师原谅。”
徐老师连连摆手“我已经很打扰了!是该让你们原谅才是!”
他肯定很好奇刘二成来京城之后的遭遇,先前只是看书信定然也有不详尽之处,胡莺莺知道老人的拘束,主动说起刘二成在京城的遭遇,夏氏也在旁边与徐老师一番絮叨,让徐老师逐渐放松下来。
其实胡莺莺瞧着徐老师也是有些心痛,徐老师当真病了许久,整个人瘦了好多好多,想到他曾经对学生付出那么多,真是令人唏嘘!
晚间,刘二成与何柏谦终于回来了,两人见到徐老师便跪在了他跟前。
徐老师老泪众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摇摇晃晃,简直要站不稳了。
刘二成赶紧上去扶住“老师!学生一定竭尽所能帮您医好!”
何柏谦也坚定地说“请老师相信我与刘兄!”
“好,好,我徐某一生能有你们两个学生,哪怕入土也闭眼了!”
胡莺莺周到又细致,给徐家一家子都安顿的极好,衣食住行都非常周到,也从未拿有色眼镜去看徐秀娟,因为对她来说早就是陈年旧事。
徐秀娟此番来此,也是带了相公来的,想必不会如何。
半夜,徐秀娟摸着身上盖的丝绸被子,久久不能入睡。
身下是红木雕花的床,泛着淡淡香味儿,整个屋子不知道要用多少银子才堆得出来。
她想到最开始认识胡莺莺的时候,胡莺莺还是个初入县城的农妇,穿着打着补丁的黑色衣衫,晚上没地方住,还是自己可怜胡莺莺,才让她晚上有了落脚之地。
一转眼几年过去,差别待遇就这般大了。
她真想问问老天,怎么待人就这般不公平呢?
刘二成与何柏谦一道很快找了莫神医前来,徐老师的病根也有一两年了,加上在路上颠簸受苦,这两日越发严重了,夜里咳嗽的都睡不着。
莫神医给把脉过后,也未给出十分肯定的答案。
“只能说先吃药看看,老先生的身子想必也是受了不少折腾,就是正常人都要些时日修养,我先i开几副药吃吃看。”
他说完又抬头“最好配上几株人参,这样更好。”
徐秀娟大吃一惊“人参?那得多贵!”
莫神医皱眉,胡莺莺赶紧说道“莫神医,多谢您了,回头我一定照办。”
等神医一走,徐老师挥手“哪里需要什么人参?我这身子什么样我自己知道!”
胡莺莺笑吟吟“老师,家里正好有皇上赏赐的人参,好几株呢,若是不用回头发霉了岂不是更可惜?”
徐老师没啥可说,徐秀娟私下问丫鬟“这人参得多少钱一株?”
“至少得几十两银子,皇上赏赐的就更贵啦!”
几十两?徐秀娟吓了一跳,想到胡莺莺竟然这么大方也不可思议。
她在刘家待了几日,没一顿吃饭都有新的惊喜,实在是伙食花样太多,味道也都非常好,这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徐秀娟数了数,胡莺莺连着四五日,每日都换好几身衣裳,竟然一件重复的都没有!
她实在是惊疑,这刘家到底富裕到了什么程度呢?
刘府派去伺候徐秀娟的丫鬟闲着没事也爱与她说话。
“我们大人得皇上赏识,时不时地就有好东西下来,前不久皇上赏了番邦进贡得葡萄和大枣,就只有我们大人有呢。”
徐秀娟越想越觉得羡慕,甚至有些着迷了。
她也好想过这样的日子!
徐老师之所以对刘二成有些疏远便是觉得对不住刘二成,因此这回特意盯着徐秀娟,见她眼神不对便又说了几句。
“你不许再生事,从前那回已经让我老脸没处放了!若非你娘求我,我是不会认你的!我警告你,再有一次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打死你l!”
徐秀娟吓了一跳,赶紧解释“爹爹我是带了相公来的,又岂会做那种事?您怎么能这般看待女儿?”
徐老师的病没有好转,莫神医叹叹气“老朽知道几位也是从外地特意赶来的,可就算是神医在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