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的陛下。”
皇后捏着手帕,小心地说:“请求您,为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讨回公道。”
皇帝看了看她,慢慢笑了。
“当然,我的皇后,我会做出最好的判断。”
皇帝对总管说:“把蒂安带过来。”
皇后丽塔终于松一口气,随即心中升起狂喜和得意。
完了,那个贱人要完了。
祁琅跟着总管,还没走进皇帝的书房,就闻到浓郁的香水味道。
得了,莺莺燕燕肯定是都齐了,指不定都跪在那里哭呢。
“看来您已经做好了准备?”
总管先生突然开口,笑眯眯看着她。
祁琅心中一动,却忧伤地长长叹一口气:“哪有什么准备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希望父皇与各位姐妹们能理解我。”
总管先生笑得更开心了:“当然会,陛下向来喜欢聪明的孩子,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诚挚的态度,一定可以得到陛下的宽恕。”
祁琅感动说:“谢谢您的安慰。”
“这是我的荣幸。”
总管先生亲自为她拉开门:“那么请进吧,蒂安殿下。”
祁琅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管先生会称呼她为蒂安殿下,而不是公主殿下。
哦吼~~
祁琅走进书房,果然看见一众公主到的整整齐齐,皇后站在皇帝身边,最前面跪着的就是丽塔,听见声音,她们全都扭头看来,看着她的眼神怨恨、高傲又得意,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的怜悯,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猪。
“蒂安。”
皇帝冷冷看着她走进来:“关于你擅闯你姐妹宫殿的事,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错。”
有侍女端上茶来,皇后主动接了过来,殷勤地走到皇帝身边,居高临下盯着祁琅,眼中尽是嚣张的恶意,她厉声说:“蒂安,我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做出如此恶劣的行为,你的贪婪与恶毒让我震惊和恶心,你应该为你的行为忏悔,你要向你的父皇与姐妹们承认你的罪孽,祈求他们的原谅!”
比起皇帝不置可否的一句解释,皇后直接把“恶毒”两个字压在她头顶上,对于任何一位公主来说这都是极大的羞辱。
在皇后审判似的言辞中和皇帝高深莫测的注视下,丽塔微微侧脸,阴鸷又得意地看着祁琅,众多公主也迫不及待地抬起头盯着她,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反应,等着看她惶恐、看她不知所措,看她跪下求饶或者口出狂言,最后都逃不过被重重惩治的下场。
贝芙娜紧张地握住手,紧紧盯着祁琅,她会怎么做?她会说什么?她千万不能冲动,如果她硬碰硬她——
——祁琅扑通一声就跪下,干脆地连眼都没眨一下。
众人还没为她这迅猛而娴熟的一跪而震惊的时候,就听骤然一声惨烈尖锐地几乎掀开房顶的凄厉惨叫:“父皇啊——儿苦啊——”
皇后正端着茶要放下,骤然手一抖,一杯热茶全泼在自己手上;旁边探着脑袋看好戏的公主们被震的猝不及防全惊呼着七仰八叉地往周围倒;丽塔离祁琅最近,承受的音波最强,当时就头脑空白两眼呆滞,只觉得耳朵嗡嗡直震,耳膜八成已经破了。
连皇帝都被震的手抖了抖,深沉莫测的表情挂不住了,黑着脸看着祁琅,眼神凶的像是在看死人。
祁琅只当看不见,在皇后公主们凄厉的尖叫声中继续灌注源能扯着嗓门杀猪似的大喊:“儿苦啊!我没法子啊父皇!我都快死了,我这是要钱救命啊——救命啊——”
“你给我闭嘴!”
皇帝抄起手边的台灯就砸过来,额角青筋直跳指着她:“给我好好说话!”
祁琅敏捷地躲过,那台灯直直越过她砸在后面捂着耳朵尖叫的凯瑟琳身上,凯瑟琳的尖叫一窒,两眼一翻干脆利落地倒地躺尸。
first blood~
祁琅都没往后看一眼,紧接上面的剧情继续嚎啕大哭:“我命苦啊父皇!您不知道,自从我特殊源能觉醒之后,我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又是上吐下泻又是食欲不振,前些日子更不得了,我居然还开始喷鼻血了,身上还一直冒电。”
说着祁琅扯下一只手的手套,一把握住旁边浑浑噩噩的丽塔的手臂,电流一闪,丽塔翻着白眼跟羊癫疯发作似的哆嗦,一头柔顺的长发瞬间竖起来,上面电火花劈里啪啦欢快地炸,活像导电天线成精。
“您看,就是这样。”
祁琅松开手,丽塔身形晃了晃,身体软趴趴的就要往下坠,祁琅一把抓住她,仿佛没看见她翻着白眼哆哆嗦嗦爆电花,还体贴地问皇帝:“父皇,您看清楚了吗,还要再来一次吗?”
“…”皇帝:“我还没瞎。”
祁琅“哦”了一声,遗憾地松开手,丽塔顺顺利利软倒地上,吐出一口黑气,终于能放心地昏了过去。
double kill~~
“然后我就想,这不行啊,我这身体怕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吧,急得我赶快去帝科院,打听到一个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让他给我做了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祁琅环视一圈已经尖叫成傻逼的公主们,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慢慢转到在皇帝身边捂着自己被烫伤的手惊慌失措的皇后身上,眼神一亮。
“这一查可不要紧,您猜怎么着,他给我出了份检查报告,说我体内源能的潜力峰值太大,每天增长的速度太快,对我身体造成的负荷太大,长期下来我会死的,那我不得着急嘛,我就问他,我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年纪轻轻的,总不能这么死了吧,那我尊敬慈爱的父皇得多为我伤心啊,我不能这么不孝顺啊。”
她一边说着,身体慢吞吞地往前蹭,没一会儿就生生蹭上了两层台阶,几乎快要接触到皇后那华丽的裙摆,而皇后还沉浸在自己精心保养的手被烫伤的慌乱痛苦中,大声叫着侍女,对外界一无所觉。
皇帝对她进行死亡凝视,祁琅只当自己眼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蹭,眼看她就要伸爪子摸到皇后的裙摆了,皇帝嘴角抽搐,忍无可忍指着她,又指了指刚才她跪的地方:“给我回去。”
奸计被识破叫停,祁琅顿住,不甘心地扭捏哼哼:“父皇您好坏~您不疼人家了嘛~”
皇帝又摸上另一盏台灯,掌心强横威胁的源能闪烁,祁琅赶快又蹭了回去,一本正经地说:“他跟我说,他也没见过我这种情况,他可以为我调制缓解的药剂,但是因为完全没有先例,所以需要的投资很大。”
说到这儿,祁琅又露出委屈的表情,低头柔弱地扭手帕:“您知道的,我有什么钱啊,我只是一个生母早亡的可怜女孩儿,皇后也不喜欢我,姐妹们也欺负我,我在这个宫里,无助,弱小又可怜,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卑微地祈求姐妹们能给我一些支持,祈求她们能施舍我一点东西,让我能继续苟活在这世上,而她们都善良地答应了,所以我就去了…我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姐妹们的意思,是我不小心拿的太多了,让姐妹们生气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