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秋天的脚步仿佛水平面上的涟漪,轻轻一点迅速消失不见,江城里寒冬的尾巴还有些凉。
自从辛安走后,冷弈溟几乎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澄园’回去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他好不容易将冷弈皓那件事缓缓沉下去,当外界的人都以为这件事就那么平复的时候,江城警署里的人对这件事却从未停止过调查,甚至在肇事司机的监狱里都安排了不少的人!
庄羌带着文件过来找冷弈溟,刚走过来就看见门口挺着大肚子等候着的安月茹。
“少夫人,你怎么又来了?”庄羌强扯着笑开口。
这个人,是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哪里能让她轻易察觉到了?
安月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道:“我过来找弈溟的,他好久没回家吃饭,奶奶想他了。”
说着,安月茹的目光在他手里的文件上扫视一下,问:“你们最近查什么呢,那么忙?”
庄羌脸上笑意不变,道:“哎,我们警局就是这样,什么事都管,忙也没办法。”
安月茹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安静的继续坐在那里等着:“那,你忙完之后跟弈溟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他。”
庄羌连连点头应着:“好勒,我先进去汇报工作啊。”
说着,庄羌踏进了冷弈溟的办公室,门一关他立马愁眉苦脸的上前,小声道:“爷,她怎么又来了?”
三个月的时间,安月茹每个星期来一次,现在警局里的人甚至都有风言风语在流传了!
到底是个俏丽的小寡/妇,有点儿联想力的还不开始胡编乱造?
冷弈溟眉头微蹙,只问:“查到什么了?”
庄羌立马开口道:“这是我们的人在监狱里跟肇事司机的对话,他说他之前欠下地下赌坊一大笔钱,这才进监狱里来顶罪了……”
“这家伙可够谨慎的,我们的人跟了他三个月,他才开口说了那么一句!”庄羌说着,脸上都有些愤恨:“现在他们关系打得很好,慢慢的应该就会有更多的消息会传过来。”
冷弈溟默默看着资料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算着日子,看着电脑上荷兰的天气预报。
那边还是很冷,常常都在下雪,也不知道那个小女人适不适应那里的冬天。
是不是在家里又常常光着小脚丫到处乱跑了?
孩子听话吗,是不是常常闹她,晚上她想吃的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会自己起身?
庄羌看他一眼安静闭嘴站在一边,每一次只有爷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那都是他在想辛安的时候……
辛安走了三个月,他觉得,他家爷就想了三十个月……
日日思,夜夜想。
可偏偏,他们手里的案子,进度缓慢!
安月茹的心思更是逐渐清晰了起来,难不成真的要让冷弈溟孤身犯险,娶了她才行?
良久,冷弈溟才回过神来,轻声跟庄羌叮嘱了几句,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
门外,安月茹听见开门的声音立马起身,巧笑嫣然:“弈溟……”
冷弈溟回头看她一眼,微微蹙眉:“不方便就别出来到处走,要是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安月茹低垂了头,脸上都是开心。
哪怕她怀着他哥哥的孩子,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辛安死了三个月了,他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可还是会关心她,这证明在他心里,她还是有位置的吧。
两人肩并肩从警署里走出来,周围看见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
有刚刚进警署的小警员看见他们在一起,忍不住轻声道:“那是局长的妻子吗,孩子都有了啊,看样子,再过段时间就要生了吧,真幸福……”
“局长的老婆长得好漂亮啊,不是说以前是个明星吗?”
“我觉得那气质挺好啊,有些像大家闺秀……”
旁边的老警员一听,立马呵斥:“全都给我闭嘴,让你们来工作,不是让你们来八卦的!”
冷弈溟双手插进自己的裤兜里,昂首挺胸走过来,路过几个小警员身边的时候,倏地停下了脚步,只说了一句:“我老婆叫辛安。”
身后的安月茹脸色微变,小手紧紧贴着自己的小腹一言未发。
几个小警员顿时知道自己踩到地雷了,一时间一句话不敢说。
身后庄羌走出来:“去去去,一群新人闹腾什么,局长的家务事是你们可以闹腾的吗,我们嫂子可是……”
冷弈溟没听庄羌说完,只径直继续往前走,安月茹抬脚跟上。
两人上了车,安月茹受不了车上那隐忍的氛围,忍不住道:“弈溟,你还想着她吗?”
冷弈溟没说话,只是默默开着车。
安月茹眉头一蹙,这段时间被冷家人宠得厉害了,顿时有点恃宠而骄了:“辛安值得你这样吗,爸爸跟我说,你这是顾及冷家的脸面,可是再怎么顾及,你也该为你自己着想、为冷家着想一下了!”
“弈溟,冷家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你难道以后都不结婚了吗?”安月茹轻声说着,话语里却带着点点诱/惑:“就算你们都仗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若这个孩子不适合做冷家继承人,或者是个女孩儿呢?”
“弈溟,你是不是该考虑你自己的问题了?”
说着,安月茹一只手轻轻搭上了冷弈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