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楼归沉默了瞬,没有说话。
但恰好是这种沉默,被简单视为了默认,下午简母那一巴掌没让他慌乱,父母令人心寒的举动也没让他示弱,但眼前的人只要稍微冷个脸,简单就完全扛不住。
他的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你去哪儿,回家吗,我也出院好不好,我跟你一起走……”
清冷的音调因为委屈变得软糯,简单低垂着脑袋,手拽着傅楼归的胳膊,执拗又小心翼翼。
傅楼归斜睨他一眼,就看到小孩偷偷摸摸的吸鼻子,可怜极了。
就是再硬的心肠的男人此刻也得软一半。
傅楼归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给他擦眼角的眼泪,他的指腹沾染了些晶莹的泪水:“誰让你老气我,哥就是想出去抽根烟,哪里舍得跟你发火。”
“我哪有气你。”简单委屈的不行,又不确定道:“真的不走吗?”
傅楼归无奈的拉着人坐到沙发上:“媳妇还在这儿我去哪儿?”
他伸手把桌子上汤端起来,自己试了试温度,感觉没有凉才交给简单让他喝。
简单这次不敢惹他生气了,老老实实的喝汤,小口的吃排骨肉,他的睫毛上还挂着点泪痕,乖乖呆在傅楼归的旁边把小半碗都喝完了。
傅楼归眸色幽深,一直到简单喝完汤后才摸了摸小孩的肚子,确定是真的饱了才作罢。
收拾桌子的时候,简单正在盖小米粥的盖子,就听到傅楼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减肥了,我会跟雁导说这事。”
简单的手一颤,他迟疑道:“雁导很严格的,我本身试镜的时候就没达到他的要求,如果体型还过不了关,说不定会影响剧组的拍摄效果,之前雁导跟我说沈云织这个角色并不是定了我的,如果我做不到让他满意就会换人,这个电视剧有80多集,你要拍上二三个月,如果我被换下来了……”
说到一半简单就没再说了,但那未尽之言,傅楼归听懂了。
他的太太,委曲求全甚至不惜把身体搞到贫血,是为了争取能和自己待在一起二三个月。
傅楼归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说什么。
活了二十多年,风风雨雨不敢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但也是无牵无挂,心肠冷硬,不会轻易被外物干扰。
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