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是哪里来的东西,多管闲事。”男人打量了一眼何清的打扮,不屑道,“赶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何清一身粗布衣衫,依旧固执的护在少年身前,倒像是个落魄的公子,萍水相逢,唯想帮他的念头占据上风,“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就没有尊严吗,是谁说的男人喜欢男人就得低人一等了?”
“滚,再废话老子把你关到死。”男人根本没将何清放在眼里,伸手想拉那少年,却又被何清一把拍开。屡遭挫折,男人终于恼了,满腔的怒气统统发在了何清身上,“去你的,哪里来的狗东西还敢挡着大爷的路!”
逼仄的楼梯上,那人猛的踹了何清一脚,何清应付不迭,扑滚着翻下去。好在楼梯不高,只是蹭破了点皮。
男人啐了一口,见依旧拽不动少年,骂咧咧走下去又欲打人,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哗然,何清忍着痛站起来,带着求助朝季绍景的方向看去,一道身影早已走到他身边。
季绍景往何清伤处按压了一下,“疼不疼?”
“疼...”
“嗯,既然知道疼,下次长记性。”季绍景面无表情,“过会儿等着挨罚。”
何清狼狈至极,垂下头低声道:“是。”
季绍景将他拉在身旁,叫了一声“尚武”,人群中立马钻出个人来,恭敬候着。
季绍景扶着何清的肩膀,下巴朝男人的脸抬了抬,随口道:“把那人右腿折了。”
“是。”
尚武动作太快,顷刻间已将人一脚踹翻在地,那大汉没等反抗,就觉得右腿上传来噬骨之痛,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
人群寂静,男人的哀叫格外刺耳,掌柜的见大事不妙,颠颠跑来,瞪了季绍景一眼,惊慌着去扶男人,“赵捕头您没事吧。”
何清没想到随便一惹竟惹到个捕头身上,往季绍景怀里贴了贴,嚅嗫道:“爷,要不咱们连夜走吧。”
季绍景将他揪出来,从袖中掏出个东西扔给过去,“既然是捕头,就把他送回衙门里去,顺便告诉他的官老爷,今天伤着谁惹着谁了。”
尚武应了一声,提溜着还在打滚的男人出去了,季绍景扔了袋银子到掌柜的脚边,不理会众人,径自带着何清上楼去了。
凑热闹的人自发地让出条路来,楼梯上到一半,何清回头想看看少年的伤势,可除却角落一滩艳艳的鲜血,人早就没了踪迹。
季绍景推开房门,睨了何清一眼,松开了手坐下,何清凑上前为他斟了杯茶后,自觉跪了下去。
“你倒是机灵。”季绍景冷哼,“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要救那少年,怜悯他的倔强?愤慨男人的轻视?何清也说不上来,只是看到那个孩子,总想到两年前的自己,满身尊严悉数被剥落,沦落成个卖身陪笑的玩意儿。
何清盯着季绍景的靴子出神,“以前在锦绣馆的时候,见过许多因被强迫着...就…愤而自尽的,我怕他死在这里,我胆子小,见不得血...”
“是吗?你还真是好心肠。”季绍景半讽道,手指一下一下叩在桌上,“那你为什么要跪在本文面前?”
何清道:“王爷,我知错了,我自顾不暇,不该乱逞英雄,让人看了戏。”
“嗯,还有呢。”
“奴连累尚武大晚上的还得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