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到远处树林里模模糊糊有禽兽声。
无双雪若有所失的关门回去,一路往内屋走去,衣服飘荡着,屋子内的帷幕也飘荡,那小东西大约是察觉到来找它的人离开了,于是又立刻肆无忌惮的爬出来,可惜一个不稳,一下子栽倒下去,到把无双雪吓了一跳,以为摔死了,谁料他转过身去看,那小东西平摊着身体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也不动,好像被吓傻了,毛笔摔在一旁,溅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真够蠢的。
无双雪领起它的后颈,随手放到床上。
又把衣服脱下了,果然后面被弄得一片污浊,没好气的瞪着那小东西,后者可怜巴巴的,无双雪只好叹气,认命的换了衣物,才重新躺下,然而躺了一会,才想起来,已经子夜,侯爷还没有回来。
哦,无双雪突然想起来,怎么还不回来,自己要不要出去找他。
但如此困。
算了,不找了,想回来自然该回来了。
这样想着,便很快的沉沉的睡去,他已经两三天没有好好睡过,因此睡得格外香甜,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小孩子,在一条僻静的小道快速的走着,身后跟着婢女,让他走的慢一点,然而他听了却更加快速的奔跑,在石子路身上,穿过拱门,路过垂花小径,最后到了一处空旷的场地,那场地上有两名少年拿着□□在比武,恰在此时此刻,其中穿着银色胡服的少年转过身,朝他,笑了一笑,又大声喊了他的名字
“阿雪!”
无双雪听着这道身影,总觉得无比的怀念又惆怅。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觉得这是梦,又不像是梦。
不想醒来,却又不得不醒过来。
而一个人从梦里醒来,永远不会知道在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者说醒来会到什么地方。
譬如鸟雀相鸣,人声喧嚣。
隔着窗纸,花草影影相映,在窗纸上留下影影绰绰的影子,若仔细去听,好像还有隔壁的院子不时的传来小孩咯咯笑声。
而更明显的,是尖锐的吵闹声
“你给我下来!小畜生!”
“吱吱!!”
“啊啊啊!看我逮到你不炖汤吃!”
这好像……是一枝的声音?!
无双雪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鹅黄色的床帐,这不是他睡之前的那张床,无双雪第一反应便是自己换了地方。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然而一把拉开床帐,一应家具装饰,都是陌生的东西。
日光从窗子的缝隙里透了进来,映照出细微的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