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北心下忽的软了一块,也难得认真思索一番。他一手贴在虞子矜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俯身贴耳对他道:“只怕不及你好看。”
“真的?” 虞子矜叫他那句温柔低回的夸赞搅得满心愉悦,乐陶陶追问道。
“自然。”
于是二人皆是笑意满满,漫步而归。
归时夜□□,营帐边燃起一个个篝火,士兵五七成伍围绕而坐,他们大多手中拿有热乎乎的烙饼,有些火堆上架着铁条叉野兔,香味四下溢开。
“禀告大王,刚刚那邻城县令带了好几车烙饼来犒劳三军,还有许多美味佳肴,末将倒是想留下一饱口福,不过直到您铁定要动怒,所以叫人给退了。” 原上京轩定军统帅决塞年约四十,面目刚硬,声粗嗓门大。他又道:“末将嘴贪,假公济私留了一小桌酒菜,不知您是否要怪罪?”
“你这德行。” 玄北一拳打在他肩上,“小半年不见,你是越来越张狂。”
决塞咧口一笑,“不敢不敢,如今大王威风凛凛,末将还是小小统帅,哪敢招惹。”
分明是调侃口吻。
虞子矜又见有人如此大胆应对玄北,好奇兮兮看着。
决塞瞧一眼虞子矜,却不多问。
他是昔日玄北上将,带领年幼王子征战沙场,凭着过命交情受重用,成为玄北心腹之一。常伴帝王无愚人,即便他一介粗人,平日仿若口无遮拦,却也是知轻重的。
玄北与决塞说说笑笑走进军账,各自落座。虞子矜人前向来不多说,他光晓得吃,只是这家常小菜于他而言,差宫中精美膳食不止百倍。
“我想去找冬生姐姐拿些糕点。” 虞子矜拉拉玄北衣角,小声道。
冬生营帐只不过数十步远,玄北看出虞子矜吃不惯这饭菜,也不识得决塞,估摸着也不想呆在这,于是便轻易放他出去了。
“冬生姐姐!” 虞子矜探头进帐篷,眼珠子转了一大圈,没见人。
他呆不住,又跑出来四下里寻,扭头瞧见身旁一个火堆燃得正高,一头肥大野猪烤出噼里啪啦声响,香味扑鼻。
虞子矜凑上前去,发觉是那个凶达鲁王爷正不知说些什么,在放声大笑。
火光衬得他那张脸更是粗犷。
虞子矜滴溜溜睁着一双眼睛,盯着烤猪直瞧,又挪近两步。
“王爷,你身后……” 一名小兵见虞子矜打扮贵气,还以为是来寻达鲁王爷的。
“什么玩意儿?” 达鲁说在兴头上,正哈哈大笑,扭头看到虞子矜,笑声戛然而止,面上神色一僵。
虞子矜生生看着他又摆出凶巴巴的神态。
“你来这儿干什么?” 达鲁粗声大气问,好似在逼问战俘一般,“别在这儿乱窜。”
虞子矜又走近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