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就乖乖去歇一会儿。” 冬生板起脸来,“你若不去,我便不替大王熬药了。”
虞子矜拗不过她,且他呆在这儿胸闷气短,或许真是疲乏。他盘算着回去将吃食带来再守着玄北,到底是肯离去了。
回到帐中,虞子矜扒拉着自个儿一包袱行李,从中拿出吃食。不经意之间,一个明黄色福包也一块掉落出来。
福包?
虞子矜一愣,捡起来翻看,搁在鼻尖闻到一股淡淡香油味儿,与出行那日牯夏拉赠与的福包味如出一辙。
理应被丢弃在半路的福包!
冲锋陷阵时被己兵箭毒的玄北与都铭!
虞子矜捏福包手一紧,撒腿就跑回玄北军帐。这时里头两名军医愁眉苦脸翻阅医书遍寻毒解之法,而冬生在一旁熬药。
“怎的又回来了?” 冬生偏头看来,目露不解,暗地借着宽大衣袖遮掩将手中一包粉末嵌入鞋壁。
虞子矜不语,走到冬生身旁坐下。
“放心不下么?” 冬生沉沉凝望虞子矜,手执蒲扇来回摇着煽火。
“冬生姐姐,你有没有福包?” 虞子矜扭头看她,双眼清澈明亮。
“这回走得匆忙,来不及出宫求福,这几日倒是光缝手帕了,不曾想过制福包。”
冬生如实答,不知虞子矜用意,旋而问:“怎么?”
虞子矜摇摇头,盯着一小锅药心不在焉道:“那是保平安的。”
不是冬生姐姐。
虞子矜思索着:当日玄北不许他与达鲁玩,却只是不许与冬生姐姐过分亲近,估摸着冬生姐姐来历不明,但应当不是与牯夏拉一块儿的。他是五日前收拾起包袱,既然这个福包现于其中,那么这诺大军营中定还有人躲藏着,时刻想让玄北死。
现下玄北昏迷不醒,都铭好似也情况危急,如今顶天大的是达鲁。
达鲁不坏,却不是与玄北一道的。
多少次被明辨暗叹的呆笨脑瓜子清清楚楚得出一个话儿来:谁也不可说,谁也不得信,只能待玄北醒来。
他必须每个时辰也盯住玄北,不许人乘虚而入。
虞子矜打定主意。
从这一日起,虞子矜便一刻不离呆在玄北床榻便,但凡有人出去立马满身戒备,不言不语却叫人满心古怪,被他那双半露狠色的眼盯得发慌。
到底是帝王身旁的人,发狠起来也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派头。
有人这么说这么想,就算有心驱虞子矜也架不住他倔强,还作势要巴住玄北。
军医千嘱咐万叮咛玄北这三日极险,自然谁也不敢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