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高贵的帝王嫔妃在雨幕下避无可避,狼狈至极。
玄北额上暴起青筋,口里撕碎了字吐出来一个字:“滚!”
他如凶猛狮虎亮出爪牙。
俊美眉宇中的厌恶锋芒毕露,来来回回刺穿她们的心,流出黏稠心头血。
女子不语。咬唇不语。
哗啦一声。
青衣侍卫将气若游丝的花山娜推上来。
他翻身上岸,跪地行礼,“禀告大王,是几位娘娘出手在先。”
“大胆侍卫颠倒是非。”吴婕妤盛满怨恨的眼神锁在虞子衿身上,嘤嘤哭泣起来:“虞子衿不知礼数,推臣妾下水。还望大王明察!”
花山娜趴在地上,头发乱成一团。
她好似才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过来,立刻去摸下腹。她摊开被血沾染每一根手指的手,瞪大眼睛摇着头,凄声低语:“不。不。这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我的孩子好好的……”
她捂住绞痛的肚子,泪水滚滚而下。仿佛将玄北当作唯一依靠,她连滚带爬扑过去,双手揪住他的衣角,声嘶力竭地哭喊哀求,“呜……大王……快救救我们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救救他……快救救他……求你快救救他……”
玄北怒火中烧,忍了又忍才没有踢开她。
“宣太医为花山娜诊治!”他沉声说完这句,脚一挪,挣脱开花山娜,只将虞子衿抱起来。
“大王!!”
花山娜面容拧成一团,眼含热泪,嗓音脆弱如薄冰,“臣妾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啊……难道你.......一点也不心疼你的孩子吗?”
玄北冷冷回:“不要也罢。”
他转身要走。
“大王——”
“婴贞!”玄北咬牙切齿,残忍丢出一句话,“孤自会找你算账!”
虞子衿灵灵的一双眼始终直直凝视婴贞,仿佛也说:我也再找你算账。
他从婴贞眼里读到几分自嘲几分心死如灰。
虞子衿紧紧环住玄北的脖子,识出他们走在回寝宫的路上。
他不吭声。
上一回大火不在场,虞子衿实质是不放在心上的。他尚未察觉被人专心一意恨着的滋味,也不明白一条命也分分秒秒被人惦记是如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