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眼尖捉到玄北的人影。细细长长一条,在数百米之外,眉眼模糊成一团。不过虞子衿厉害,他还是辨认出这是玄北的身是玄北的形。
他噌一声站起来,撒开腿就朝玄北跑去。
玄北大约也瞧见他了,若有似无笑了一下,眉宇间透出一点古怪的愉悦。
虞子衿就停住脚了,光站在原地盯着他看。
他记仇。
思及玄北坏心思,明明带他一块出宫,却一个人悄悄溜去市集玩,也不叫醒他。
当然,最可恶的就是玄北竟然不顾及他,也不怕他大清早头疼胸闷发烧。竟然就这么把他抛在这儿,过不过分?
过分!
玄北这做派得记一大重重的仇才行。
——你,过来。
虞子衿神气地噘着嘴,用善于言语的眼睛命令:我不开心,不要过去了,你给我快快的过来。
玄北面色松动,黑乎乎的眼里填上一半无奈一般宠溺。
——我过来,这就过来成不成了?
玄北朝他走过来。
一阵小小的欢喜像蜂蜜一样从虞子衿心底冒出来,甜滋滋的,翻身把埋怨的心思给消磨成粉末了。
他气鼓鼓的小脸变了形状,禁不住努动嘴想要掩盖住不知从哪儿来的笑意,勉强绷住恼怒的假样子。
他可想笑了,有挂上一个大大的笑容的冲动。
他不能笑。
虞子衿想:这个笑怕是比花还大比鱼还大,比一整个玄北还大。哪有人会那样笑呢?笑出来万一吓坏人怎么办呀?
于是他万分辛苦憋着笑。
一双眼里只剩下玄北的身影。
他看着玄北一步一步走过来,步步稳健有力。
与他越来越近。
阿寥莱怎么会说好气运在明日呢?
分明是在这个时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