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北捏住下巴假模假样思索一番,又低头看看衣裳,恍然大悟似:“不如出宫走走去。”
——出宫玩!
虞子衿险些要跳起来。不过他是个大脾气的美人,可得硬生生憋住欢喜,预备等玄北再问问他得不得空。
玄北很明白他心意似的问:“不知美人得不得空?”
“嗯……”
虞子衿艰难压下想要偷偷翘起来的嘴角,摆出犹豫不决地模样。
“我还要喂戈颖喝药呢。不得空的。”
虞子衿倒苦水似的抱怨,“他一点也不听话,跑来跑去的,老半天不肯喝一口。他要气死我!”
玄北出招:“让奶娘哄去。”
虞子衿瞥一眼天色,又撅起嘴,“太热啦,我走不动路可怎么办呀?”
“那便坐轿子。”
“轿子是要人抬的,那他们多热呀。”虞子衿生平头一次如此善解人意。
玄北从善如流,“那美人有没有个好主意?”
虞子衿张开手,理直气壮道:“你不会抱我吗?”
玄北抱他起来,似真似假踉跄一下,连连道:“抱不动了抱不动了,太重,实在太重。怕是走不出这个王宫就要压坏人了。”
虞子衿瞥见他眼里明晃晃的打趣之意,娇嗔着要去掐他的脖子,“你才太重,才是实在太重。不与你玩了!我去和戈颖说一说,咱们出宫玩去。”
虞子衿猴子似的灵活跳下来,一溜烟跑去与扁着嘴的戈颖说了两句,又架势十足地叮嘱奶娘喂药,说罢再一阵风似的冲出来。
“走了走了,咱们走。”玩心重的虞子衿豪爽地拍拍手,拉扯着玄北就走。
“今个儿外头有什么?还是灯笼?”虞子衿满怀期盼地问。
玄北平日出宫次数不多,但凡出去必有打算。虞子衿便以为今日又是什么好玩佳节,再去凑一番热闹。
“今日去将军府。”玄北答。
“都铭?”虞子衿扭头问:“他回来了?”
“昨日抵达上京。”玄北神色愉悦闲适,“他凯旋归来,按礼数该赐酒席庆祝。都铭这人不解风情,不爱你来我往的恭维客套话,一点颜面也不顾及就推了。不过该庆祝的还得庆祝,不爱宫中酒席,那便寻他四下里庆祝去。”
虞子衿撇撇嘴,兴头少了大半,蹦蹦跳跳的身子顿时老成起来了,一步一步踩得踏踏实实。
“你们想一块儿喝酒说话是不是?那我可不想去。他喜欢我哥哥。从前他送了我哥哥一张黄色大虫皮,还送玉佩,什么全送。他不大喜欢我。”
“不过没干系,我也不大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