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是言语有意夸大实情,意图请动他走这么一趟。否则以喜乐的顽皮性子,让她吓哭耗子还差不多。
喜乐这是想把握时机,意图让婴贞与玄北见上一面。
不过玄北到底没去,只吩咐待会儿请随行性来的御医去瞧瞧,免得公主受惊吓闹病。
小太监苦着脸回去了,怕是难过刁蛮公主那一关。
四下里又无人了,玄北不经意瞧见虞子衿无缘无故忽而捂嘴笑起来,顿时心中有了计较,“是你做的好事。”
虞子衿无辜地摇摇头,示意这才不是他做的。
“知道是你。“玄北捏他鼻子。
“不是我。”虞子衿竭力绷住笑计得的逞笑,眼不眨心不乱地反咬一口:“你冤枉我!”
玄北又好气又好笑,“与王后有仇之人不少,这其中下什么毒也不奇怪。至于这耗子汤的事,也就你这捣蛋鬼能做得出来,还不承认?”
虞子衿哼哼着:“不全是我做的,你还是冤枉我。”
“找谁给你做帮手了?”
玄北瞥他,“是多拉卓玛拉还是哪个小太监?总不会叫戈颖替你找死耗子。数你有本事,带着人家做坏事。”
虞子衿才不会出卖木头,他摇头摇头再三要摇头,“不是他们,你铁定猜不中是谁。”
偏偏玄北摆片刻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后笃定万分地判断:“你撞见牯夏拉了?”
“你知道?”虞子衿吃惊地瞪圆眼睛,疑心是木头或其他哪个暗卫出卖他的行踪。真惹人厌。虞子衿一点也不喜欢他的言行举止全被报给玄北听,那他不就再不能背着玄北做事了?
然而听玄北道:“你不至于将耗子开肠破肚。有这份喜好的人,除了牯夏拉再没有第二号人物。”
虞子衿心思转了转。他本以为牯夏拉是借耗子告诫他,将来也要将虞子衿的肚子给破开,搅乱产肠子血肉。没想到牯夏拉好似天生爱虐杀动物。
“是他。他偷听我要对付人,就抢走老鼠弄成那样黏糊糊的一团。他坏透了”
虞子衿理所当然地把罪过全推脱到牯夏拉,末了禁不住想问一句:“他打小就这样么?”
身旁下人隔两人数十米远远地跟着。左右静悄悄地,暖风徐徐,还真是个说故事的好风景。
虞子衿又眼巴巴地凝望玄北,心急地扯扯他的衣袖,“快说呀,是不是一直就这样?”
玄北皱眉回忆,“大致是六七岁时,牯夏拉因功课在兄弟间数一数二,得来一把他国上供的弯刀做奖赏。当晚他母妃养得一条长毛狗惨死在御花园。而后王宫中三番五次有诸如此类事件,直到他十来岁真相被揭晓。原来是他有这癖好,喜爱虐杀动物。那日他被先王教训一顿,冰天雪地里罚跪三日,双腿险些难以行走。从此以后他少在人前做这档子事,反倒端起和善的假样子,久而久之被称作贤王,再没人会提及了。”
真可怕呀。
虞子衿落在玄北身后一两步,跳起身来勾住他的脖子,摆明是要偷懒讨背了。玄北与他默契,不声不响伸出手托住他,一面冷声道:“再让我知道你与牯夏拉往来,你就关在屋里再也别出去。”
虞子衿使劲歪头偷窥,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到货真价实的冷。仿佛要活活把人冻死的冷,招来阴风阵阵。
——玄北与牯夏拉真不对付。